起源篇・新大陆:修订间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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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拨人争吵不断,只可惜听不太清争执的内容。燃息看着街上流动的纸伞,时不时有小孩从街边隐蔽的巷道里窜出来, | 两拨人争吵不断,只可惜听不太清争执的内容。燃息看着街上流动的纸伞,时不时有小孩从街边隐蔽的巷道里窜出来, | ||
2018年5月20日 (日) 10:04的版本
起源篇•新大陆
终于,历经三年,航行数万里,我们找到了新大陆。
引子
新历??年春[1],朝食时分,骄阳下。
晴朗的天空下是久违的新鲜泥土,四处都散发着芳香,翠绿的草叶上闪烁着晨雾结成的露珠,阳光穿过薄云散漫地洒下,为这片土地染上七彩的颜色,多么梦幻啊。
孩子们在高兴地奔跑跳跃,每一脚都在湿润的土壤上留下了清晰脚印,笑声回荡着,真是让人莫名喜悦。
有些孩子已经三年没踩过这么坚实的东西了,还有些更小的孩子自出生就待在摇曳的甲板上,而他们脚下只有怒吼的浪与无尽的海,压在头顶的总是黑云惊雷,狂风暴雨。
不过也多亏了十个时辰前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和七米多高的骇人巨浪,它们在夜里袭来,驱使着我们的翠石号、华玢号与燃炽号偏离了原本面向东方的航道,转而向南航行。正是这向南航行的数十海里,我们才能在两个时辰前发现脚下的这片大陆。
无尽之海
(十个时辰前)
这片海是平静的,多少年来,只有风和雨在这里掀起阵阵的波涛,只有鱼群才在这里留下过生命的痕迹,直到有三艘大船滑过来,在蔚蓝的海面上留下了三道近四十米宽的水道。
这片海迎来了新的客人。
铁青色的翠石号航行在最前,这是三艘船里最大的一艘,长约百米,船身由桐木做成,船壳上还覆满了一层坚实的铁木木板。这是一艘独特的复合式三桅四层楼船,可以张起七张大帆,兼具了远程航行的能力与灵活性,还有着不俗的战斗力。
翠石号的主甲板宽阔厚实,其下的船舱被分隔为两层,负一层有是整艘船上最大的可利用的空间,被用作生活舱室,住在这里的多是些妇女孩子和伤病员,几百个房间里住的满满的。更下面则是潮湿的杂物舱室,目光扫过去,能看见的几乎全是两层或是三层的云铁架,架子上整齐地叠放着数不尽的芊木桶,这些桶里铺着泥土,种着各种粮食,而细腻紧实的芊木板箍成的木桶,能够很好的保留住土中的水份,以便粮食能够茁壮生长,其余的一些杂物则堆在角落里。
主甲板上还有三层甲板,这三层甲板像是小塔般,从下至上依次减小,构成了一座四层的大建筑物,立在主桅与后桅间偏向船尾的地方。
这座建筑的第一层建筑和负一层一样,也是生活舱室,空间大小约莫负一层的三分之一,设有五个出入口,其中四个分在两侧,还有一个指向船头,每一个都能直通舱室外的主甲板。近百位航海士兵和数百位青壮年在这里生活,每当情况紧急的时候,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冲出舱室来到主甲板上应对危机。
第二层建筑与第一层建筑几乎一样大,设有掌舵室,贮藏舱室和少量的生活舱室。这层建筑覆盖了二层甲板的绝大部分,只留下了几米宽的地方用作楼梯平台。这个楼梯平台连接着掌舵台、一个进出该层舱室的通道和四个外接的单跑楼梯,其中两个通往主甲板,另外两个通往上面的三层甲板。这层建筑还有四个内接的双跑平行楼梯,与第一层建筑两侧的四个出入口相对应并连接。一些重要的货物都放在这一层,而能住在这里的,或是船长大副等人,或是其他一些重要人物。
第三层建筑略小,只占据了三层甲板的一半,剩下的一半甲板上放置着种满了粮食的芊木桶。想要从主甲板上到这一层,必须先到达二层甲板上的楼梯平台,再沿单跑楼梯走上去。这一层有一个大型会议室,足够200人入座,不过大多时候不是被用作开展会议,而是被当做船上孩子们的活动室。会议室后面是一间书阁,几十万本各式各样的书籍按照各自的种类被整齐地放在檀香木书架上,檀香木疏松的结构能够吸走空气中的水份和异味,很好地保护了这些书籍。
第四层建筑,也就是顶层建筑,被称作雀楼,是一个大型瞭望台,与第三层建筑一样大,不过是没有顶的,只是用围板绕着边缘围了一圈。进入这一层只有唯一的通道,那就是第二层建筑中靠近船尾一侧的一架直梯,这架直梯略过第三层,从第二层直达顶层。顶层有着船上第二开阔的视野,只比船上能到达的制高点----固定在主桅中偏上段的那个小型瞭望台差上些许。雀楼上的瞭望员通过与小型瞭望台上的瞭望员通过手势交流,可以迅速地将远方的信息进行传递。
紧跟在翠石号后四五海里的是殷红色的燃炽号,放眼望去,倒像是只火红的水鸟游在海面上。而更后面的则是淡黄色的华玢号,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小黄点。这两艘船都是复合式三桅三层楼船,能张起五张大帆,算是翠石号的弱化版。
燃丛云站在翠石号的船尾,他双手交叉,搭在船边缘的侧板上,这艘庞然大物的航行让他身下十余米处的海面荡起阵阵深蓝色的波纹。他低头看着波澜的海面,腥湿闷热的海风让人昏沉欲睡。
燃丛云抽出一只手摸向缝制在左腰间的荨麻口袋,口袋里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松小木盒,木盒正面刻有一个火山口,这是燃炽部落的图腾——凤岐火山——的一部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若有所思,然后又把盒子举到鼻子边嗅了嗅。它还是散发出那股熟悉而深沉的香气,潮湿的海风吹了它三年,也没能磨灭掉它的醇香。
燃丛云打开木盒,海上劲风吹过,淡淡的烟草香味飘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三支瑛香[2]。他抽出一支,掸了掸附在上面的烟草碎屑,便叼进嘴里,轻轻咬住瑛香的尾部,然后又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剪刀、两块红晶石和一根易燃的小木条放在侧板上。他剪下瑛香头部的一小截,抛出船外,然后敲击两块红晶石引燃了那根木条。细细的火苗在木条顶端随风跳跃,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但燃丛云依旧低垂着头,并没有在意将熄的火苗。他双臂撑在侧板上,左手捏着燃烧的木条,右手取下叼在嘴里的瑛香,用火焰尖在被剪去的那一端慢慢地烧着。
火焰没有熄灭,向下慢慢吞食着木条。木条不长,一会儿便燃尽了。燃丛云看了看这支瑛香的头部,已经变黑了,边缘处呈现出一圈白灰色,近乎透明的白烟缓缓升起,他试着吹了一下,有红亮的火光微微闪烁。差不多了,他心想。于是他张嘴含住瑛香,大吸一口烟气,吐了出去。他吐出一缕淡薄的青烟,只是一下子就被海风吹散了。燃丛云深深的呼吸,海洋味的新鲜空气涌入他的口腔,与残留在他口中的醇厚香气发生了微妙的反应,清爽而又浓郁,这使燃丛云浑身轻松了不少。
噔噔噔,燃丛云听见右后方有脚步声靠近,他侧头瞟了一眼,右手边走过来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他双颊黝黑,头顶着散乱的黑发,脸上满是沧桑的痕迹。翠石号的船长——燃麟海——此刻拿着两个盛满水的石酒杯,站在了燃丛云的身边。船长把两个石杯放在侧板上,将左侧的那个推给了燃丛云:“真是不错的天气,风打在身上暖暖的。”船长看向燃丛云右手指间那支青烟缭绕的瑛香,揉了揉鼻子,“真香啊,嘿嘿嘿,”船长咧嘴地笑了笑,:“我好像快几个月没烟吃了。当初出海时就带了三箱,我还以为省着点吃够吃上个几年了呢……你这是什么烟,分我点尝尝?”
“今天的风有些大了,”燃丛云摸出他的松香木盒,递给船长,“你试试?我也就还剩这点了。”船长打开木盒,望着盒子中仅剩的两支瑛香,显得有些许犹豫。最后他还是讪笑一声,慢慢取出一支,然后把盒子递回了燃丛云手中。
(暂先省略千字)
黎明之路
(暂先省略千字)
破晓时分,翠石号漂荡在无尽的大海之上。
“云首!”一名船航海士兵急促的脚步声从紧闭的木门外传来时,燃丛云正半躺在床上。半刻钟前,翠石号才从一场少见的巨大暴风雨中挣扎出来,所幸船体没有受到损伤,毕竟这是一艘庞大而坚固的四层式楼船,只要不是巨浪的正面击打,铁木木板制作的船壳能轻易抵挡住,而现在它只是偏离了航道。
今天的夜空盖着厚厚的云层,漆黑一片,看不见星相与月,难以辨别方向,燃丛云正想着等天亮后,就让船长立起新桅,调整回正常航道。
“什么事?”燃丛云坐起身,刚刚的暴风雨让翠石号的航海将士们筋疲力尽,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会来找他,莫非是?燃丛云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华玢号与燃炽号是两艘略小的复合式三桅三层楼船,能张起五张大帆,单论体格,与翠石号之间有蛮牛与猎犬般的差距。暴风雨来袭时,它们远远落在翠石号的后边,刚刚七米多高的骇人巨浪对它们来说可算是不小的威胁,毕竟它们的船壳可不是由稀有的铁木木板制作而成!
糟了,燃丛云心中暗道一声,赶紧冲去开门,手还没握上门把,门就被人仓促地推开了。面前的航海士兵显得惊慌错乱,汗水不止,还来不及敬礼便气喘吁吁地说:“云首,快去顶层,船长,船长他们在等您。”
“是后面两艘船受损了么,严重吗?!”
“不不,”航海士兵喘着粗气,“云首你快……”
翠石号上的航海将士曾经都是部族里最为勇猛的武士,在战场上沐浴鲜血,迎着敌人手里尖锐的长枪而冲锋,可如今只是从顶层雀楼跑到我所在的二层却这般失态,应该是发生大事了。燃丛云心想。
来不及等航海士兵把话说完,燃丛云立马闪身冲出房间,向通往顶层的木梯奔去。船长早已在等他了,更何况在那里才能清楚看见翠石号周围发生的一切。翠石号的船体除了上层建筑中第二层的掌舵室以外的位置,都是没有舷窗的,毕竟燃炽部族的烧炼技术并不高超,做不出那种坚硬的透明晶块,没那种东西,给船身多开窗口只会增加船体的负荷。
顶层雀楼是一个由围板围住的瞭望台,此刻的围板上插着数个燃烧的火把。站在那里可以看见很远的海面,除此就只有站在主桅上的小型瞭望台里才能看得更远了。
微雨落下,此时的顶层只有两个人。船长和大副面向船头,站在围板前边,任凭冷风吹过布满沧桑而又充满坚毅的脸庞,他们的目光跃过那围板,投向海平面的尽头,那里有丝缕阳光穿破层云刺向幽静的天空。
燃丛云在直梯上极速攀爬,臂上肌肉鼓起,他的心脏狂跳,为全身输送着力量。他敏捷的身姿不像是四十余岁的人所能拥有,倒像是个气盛的年轻人。快到顶层了,燃丛云右手紧扣出口边缘,像猎豹般矫健地跃出,而后稳稳落地。
燃丛云跳上平台的一瞬间,船长与大副齐齐回头,火光映照在他们的眸子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他们眼中燃烧。
雀楼一片死寂。呼,洁白的三角纵帆在燃丛云背后翻腾,有如大海汹涌的波涛。
燃丛云看向船头的方向,突然愣住,不由得向前挪步。沉重的步子溅起冰冷的雨水,他停在围板的前边,船长和大副的中间。他用力地向前看去,眼睛眯成一道银丝。
他的目光穿过冰冷的雨水与无尽大海。
他看见庞大的黑影自天边浮起,如狰狞怪兽张开遮天双翼……
……
(此处省略千字)
卷一·燃炽部落
这座大陆尤其特殊,像是海中拔地而起的大山被拦腰斩断,只留下高大辽阔的平台扎根在海中。的地大陆的一圈边缘
燃炽部落座落在大陆的东方,南面毗邻辽阔的枟桐之森,西部是蒲落荒漠和宽广无边的叄云山脉,北边则是黑森沼泽。
引子
新历??年夏,燃炽部落凤岐都城。
乌黑的天空似墨染过一般,微微细雨落在青石街道上,青石板上的小水洼里有金色光芒在闪动,繁华的凤岐城此刻正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
戴着破旧草帽的男子站立在宽阔的十字街口中央,雨水滑过他湿透的蓑衣,在地上汇聚成细小的径流。他从凤岐城北门进入城内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这座城池大得超乎他想象,他径直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却始终没能寻见那个约定的地点。信里说那是个显著的地方,进了城直走,不一会儿便能看见。
“不会是我进错城了吧?”男子自言自语,略显颓废。他只得把藏在怀里的信取出来再看一次。那是一卷牛皮信纸,是足以用来记录部落大事的珍贵纸张,外力很难损毁,没有雄厚的家底,是用不起这种东西的。若不是连绵的雨水与朵朵纸伞遮挡住了往来行人的视线,这卷牛皮信怕是会引来无数的惊叹。随着他手腕一抖,信卷滚动,上面的内容一下子跳了出来。
尊敬的铱骆鑫大师: 与您多年不见,甚是想念。 我近几年常驻于蒲漠战线,军规颇严,处处都有所约束,令人倍感无趣。近来战事略有缓和,想必不久之后主君便会下令停兵,我届时也能回凤岐都城整顿休憩一番,多不过一月,少不过半月,我便可出发。我有一匹好马,数日即能从蒲漠赶到凤岐。 且听闻城中新开了家酒楼,名为万福楼,有足足七层楼,藏有不少好酒。彼时我会暂宿万福楼,大师若是有空闲,还请赏个脸,前来凤岐一聚。可直接来此处寻我,我必以好酒相待。至于何时,就定在七月左右吧,越早自然是越好。 注:大师您进了凤岐城,只管直行,不一会儿便能瞧见高高的酒楼所在了。
这信的内容就是这样了,接着被称作铱骆鑫大师的男子又看向落款处。
新历??年五月二十五日 ——燃息
信鸽飞行近十日,跨越千余里的山河土地,在六月二日把这封信送到了他的手里。
“是凤岐城,看来没走错,”他抬了抬帽檐,环视四周,百米之外就已是雨雾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真切,信上说的清晰可见的高高酒楼这时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呸,这该死的天气。”他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不过呢,”男子的声音马上又欢快起来,“看在你叫我大师的份上,大爷我这个脸必须赏给你!”每当他假想到燃息那个小气自私的家伙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写下“大师”二字时,他就高兴得像只打鸣的小公鸡,乐得嘿嘿直笑。这个叫铱骆鑫的男子不由得踩着雨水扭动身子转了好几个圈以表达心中的喜悦,吓得四周撑伞的行人纷纷绕行避开了他。他完全不像信中所说的大师,反倒是显得十分滑稽。
最后,他把信塞回了怀里,心想,那就继续往前走吧,不愁找不到那家伙。他抬起头,正打算迈出轻快的步子,却突然愣住了——他好像,好像忘记自己是从哪条街过来的了。
铱骆鑫的所在的十字街口连着四条青石板道路,一样的宽一样的繁华,他刚刚把自己给转晕了。“真是麻烦,”他只好低声自语道:“那就随便选一条啰。”
他刚选定了其中一条,便听见身后传来噔噔噔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两匹快马在街道上奔行,向十字街口极速接近。
“驾!驾!别挡路,快滚开!”两匹马上的人紧握着马鞭,十分蛮横,吓得行人赶忙避开,但路边来不及收拾的卖货摊子却被撞得七零八散,那些货物落在雨水里,多半是废了。眨眼间,马匹就冲到了十字街口,离街口中央的铱骆鑫不足十余米。
“这么凶残的吗?”铱骆鑫发觉马匹没有减速,自己若是不闪开也会被撞翻,不由得小声抱怨。他极速后退了十来步,退到了街边,飞驰的烈马与他擦肩而过,带来的巨大气流差点掀翻他的草帽,马蹄擦起的雨水溅了他一身。
铱骆鑫正想开口大骂,却见一马车又驶来,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乘车之人的财力必定无比雄厚。他本能地向后退,却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车轮溅起的雨水又打了他一身。原来那两匹烈马是被用来给后面的马车开路的。
“哎呦!”他发出痛苦的嚎叫,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他感觉心灵受到了折磨,刚刚突如其来的快马和马车让他出了大糗,他好像听见背后有人在嘲笑他。“这城里还允许跑马的么?”他边说边起身,他的身后是一间食店,临街几张桌子上的食客都看着他哈哈大笑。
食店的小二怀着笑意倚在大门口:“才来城里的土包子吗?也不睁大眼看看那是谁,三长老家的独女晴公主啊!别说跑马了,她就算想飞马也不是不可啊,哈哈哈。”小二的话引得周遭食客笑得合不拢嘴。
铱骆鑫低头思考了一下,最后他齐了齐草帽,抱拳恭敬地说道:“小哥说的是!我也是才进城不久,对这里的规矩还不太了解。正好有一事想请教,不知小哥可否指点一番?”
小二看见面前男子的年龄明明比他还大上不少,可这“小哥”的称呼却是信手沾来,想必也是个厚脸皮之人:“店里可没不收钱的吃食,要吃东西就拿钱来。若是想寻个住处留身,去旁边的客栈吧,给钱就能住。”按小二心中所想,那男子一身糟糕行头,估计没俩铜钱,肯定是来骗吃骗喝的。
“小二哥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铱骆鑫堆着满脸笑容,走到店外的屋檐下避雨,“我想打听个地方,叫,叫,哦叫万福楼。小哥可知在何处?”
“你是想去那里讨食吗,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小二笑着说。
“小二,上酒!”店内有客人在喊。
“好嘞,来了。”小二应和道,然后对着铱骆鑫很快地说,“喂,顺着刚刚马车离开的方向,一直走就行了。”小二很疑惑面前的男子为什么妄想去那种富贵的地方,虽然这人看起来不算坏,但估计他这模样,根本进不去内城。来不及多说,小二赶紧跑回店内去服侍客人了。
“哦,那个方向吗?多谢了。”铱骆鑫扭头看了看刚刚马车离开的方向,回头时已不见小二的踪影。于是他扯紧蓑衣,再度迈入雨中。
……
万福楼。
这座七层大建筑的顶层空空荡荡,是有人包了场。包场的人正在窗旁的桌子处。
“将军,可还上一壶茶?”恭敬的侍从站在一旁微微弯腰,低声问道。
燃息坐在窗边,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空茶杯:“不必了。”他的声音沉稳庄重,不怒自威,大将的风范展露无遗。
“那,还继续等吗?”侍从微声问道,话音未落,一只大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边,然后又飞到了侍从的肩上。信鸽浑身洁白如雪,唯额间一点殷红,“是主君的红日鸽,主君来信了!”侍从说。
“主君么,他怎么说?”燃息不慌不忙,茶杯在他手里转圈。
于是侍从稳稳地取下系在鸽子腿上的信,打开来看:“主君的意思是,您的朋友至今还没有音讯,守在凤岐山上的长老们等不及了。三长老已经与祭堂的人有了商量,打算准备一下,再过五日便要用强,希望您能及时上山去配合他们。”
“这群老不死的,真以为那怪物好对付?要是没控制好,让那怪物毁了凤岐山怎么办!那可是我们燃炽的根!”燃息一改沉稳的模样,破口大骂,像是只炸毛的狮子。
侍从有些发抖,将军的脾气他很是清楚的。不过主君的命令也容不得敷衍,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主君说,长老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将军体谅,还请将军立即动身。”
燃息捏紧了茶杯,“他们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吗?他们有和那怪物交过手吗?他们知道那东西多强么?!混账!”随着“啪”的一声,精致的茶杯被巨大的力量捏得粉碎。
侍从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侍从能插嘴的,他只是很好奇那位息将军的朋友,那位息将军口中值得整个燃炽高层久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位神圣真的能完美地解决这场灾祸吗?
燃息骂完后不再说话,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默默看向窗外,窗外雨滴不停地坠落,清凉的空气涌进来,让他清醒了不少。或许长老们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凤岐山被那怪物占据,这样一直拖下去,跟山被毁了也没什么区别,不如硬战一场……只是,就这样妥协了吗?他燃息不一直是把命运紧握在自己手里的么?怎的,现在就要把整个燃炽的未来当做筹码,交给那未知的命运了?!
燃息不甘,他还是期待着那位老朋友的到来。不过今天已经是七月十日,凤岐山已经被怪物占据两月之久,那位老朋友却是一点音讯也无,他心中似乱麻。
他突然听见街上隐隐约约有争吵声,争吵声穿过雨滴在青石板上的嘀嗒声,一直传到了他的耳里。于是他探头出去,看见街对面的当铺门口有两伙人冒雨起了争执,旁边还有不少人撑着伞围着看热闹。而侍从见将军不再发怒,便凑到窗口的另一边,也向下望去:“将军,那个领头穿红袍的胖子是对面当铺的当家,叫炽徐坤,旁边是那个瘦高的年轻人是他儿子炽徐尘。坤老板做生意向来厚道,不会乱压价,这争执想必也是客人引起的,这些客人为了多拿些钱,总喜欢把事闹大。”
燃息点点头。
两拨人争吵不断,只可惜听不太清争执的内容。燃息看着街上流动的纸伞,时不时有小孩从街边隐蔽的巷道里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