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之穿越》:修订间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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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号全打错了(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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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又打错名字了,胡辰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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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青走在晚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需要一定的时间稳定情绪并在脑海中梳理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这街道既熟悉又陌生——说这儿熟悉,是因为所有店铺的名词、布局、装饰、出售的商品、掌柜、乃至街道上路人的面庞——除开没有黑哥哥——都似乎和他曾经身处的广州大差不差。但只要仔细一看,商店的标牌上却混杂着中文和英文,不过英文并没有多到冉青无法接受的程度。
冉青走在晚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需要一定的时间稳定情绪并在脑海中梳理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这街道既熟悉又陌生——说这儿熟悉,是因为所有店铺的名词、布局、装饰、出售的商品、掌柜、乃至街道上路人的面庞——除开没有黑哥哥——都似乎和他曾经身处的广州大差不差。但只要仔细一看,商店的标牌上却混杂着中文和英文,不过英文并没有多到冉青无法接受的程度。


“我想想...是不是有人维基里写了这些事情?”他仍能读懂冉青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文字。不过,看着一片片诸如”八匹Wolves“、”阿迪Das“、”蜜Snow冰City“的标牌,他也忍不住吐槽——究竟是哪个憨批在魏启大陆维基上将冉国的语言设定成这个中英混杂样子的?一定要么就是徐茂柯,要么就是胡晓晨!
“我想想...是不是有人维基里写了这些事情?”他仍能读懂冉青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文字。不过,看着一片片诸如”八匹Wolves“、”阿迪Das“、”蜜Snow冰City“的标牌,他也忍不住吐槽——究竟是哪个憨批在魏启大陆维基上将冉国的语言设定成这个中英混杂样子的?一定要么就是徐茂珂,要么就是胡晓晨!


想到这儿,冉青突然一愣。据他所知,魏启大陆维基百科站里可是记录了魏启大陆所有国家、所有角色、所有历史和文化——他所处的千千世界上所有、所有、一切的知识。而维基百科所在的网站...
想到这儿,冉青突然一愣。据他所知,魏启大陆维基百科站里可是记录了魏启大陆所有国家、所有角色、所有历史和文化——他所处的千千世界上所有、所有、一切的知识。而维基百科所在的网站...

2024年6月23日 (日) 10:55的版本

冉青本是一名普通公务员,但却离奇地穿越异世界?没有身份,没有灵脉,没有金钱,没有垂怜!只是一介普通人的冉青如何凭借他脑子里的维基知识在冉青人民共和国发家致富,又如何从国家安全部门的怀疑中脱身!冉青是否能在魏启大陆开启人生第二春,又或者因为种种潜藏的危险命丧黄泉——又或者,他历经千险,找到了“穿越”的真相?冉之穿越,堂堂连载!

“姓名?”

“冉青,冉青!”

那个面露红光的大鼻子警察在电子屏里写下“冉芹”两字,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放在冉青身上,“是这个吗?”。

冉青刚刚呛完一口矿泉水:“不对不对”,他忙着连连摆头,“第二个字错了,我叫冉青(qing)”

那么...这个?警察在数位屏上写写画画,服务窗台的电子显示器上冒出“冉轻”两字。

不对不对!

警察又将冉青登记名字换成了“冉氢”,他乐呵呵地和冉青打趣:原来你是个化学家啊!

冉青咂着嘴巴:哎呀,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警察无奈地将数位屏和笔递过服务台,冉青三下五除二写好名字,然后将数位屏递回给了那位打着哈欠的警察。

警察敲着键盘接过数位屏,“怎么样,找到我的身份信息了吗?”冉青急切地看着警察,但第二秒,他就注意到了警察异样的表情。警察只是在数位屏上瞟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盯着满怀期待的冉青。

这一盯,把冉青给盯得不自信了,他小心地试探:“警察同志,我这...不会有什么和我同名的人在你们系统里留下了什么案底吧?”

警察似乎又气又笑地哼了一声,他把数位笔往桌上一扔,示意冉青离开这里。“去去去,做恶作剧也要有个度。”,这令冉青更加迷惑不解了,他吞吞吐吐地发问:“警察同志,这是...”

“你小子,先别说你在胡同院儿里里鬼鬼祟祟地到处乱摸——带到警察局里问两句,结果又拿着咱们神仙的名号糊弄——还给安到自己头上了?”警察的话语间透着烦躁与不耐,他指着冉青的鼻子:“我告诉你啊,愚弄人民警察可是要承担行政处罚的!”

警察同志,我...冉青慌了神,但警察五指一张,示意他打住:“停!别再乱扯了!”

整个大厅似乎突然安静了少许,冉青想再说点什么好像都不合适了。正在此时,一阵中号吹奏、响亮而包含力量的熟悉旋律从背后响起,接着是清脆的镲声和富有节奏的鼓点——冉青回过头,原来恰好到了晚上七点,警局里悬在柱子和电风扇之间的电视开始播放一个经典的电视节目。

那么,电视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旋转的地球,和从右侧飞入屏幕的文字:

冉国中央电视台

嗯,没错,这是新闻联播的片头,但好像有什么不对...

等等,哪个国家?

穿越

尽管不可思议,但冉青只能为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离奇事件找到一个唯一的合理解释——

他穿越了。

他穿越到了千千世界、穿越到了魏启大陆、穿越到了冉青人民共和国。

公共厕所里人们进进出出,冉青擦拭掉脸上的水珠。镜子里的自己格外清晰,帅得一如既往,与他令人骄傲的帅气相称的则是他那清醒而冷静的头脑——非常清醒,没有任何身处梦境的可能——而他右脸颊上那刚刚鼓起来的巴掌印所传来的阵阵刺痛更是提醒着他不要再去为脱离梦境尝试更多自残的傻事。

冉青努力回想他穿越前最后的记忆...他记得那是五月八日的凌晨——五一劳动节五天小长假结束不久,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光荣的工务员的他正为城中村改造积压的大量工作发愁。他将写小说的计划抛在了一边,一直工作到凌晨三点,头晕眼花,肚子饿的咕咕作响。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拒绝用一顿美味的夜宵犒劳自己,他拿上付款用的手机,打开卧室门,打开房门,走出楼道,走上大街,街对面孤零零亮着灯的7Eleven发着红和蓝色的光——他迷迷糊糊地走着走着,走到了马路的正中央——然后一辆渣土车满载着工地的土方,正趁着夜间通行时段在道路上飞驰,根本没注意到那个迷糊到无法分神注意红绿灯的可怜帅哥...

下一秒,他就迷迷糊糊地在一个完全陌生但建筑风格却相当熟悉的城中村胡同里醒来。烈阳当空,午后的空气格外闷热。起初,冉青以为自己梦游了——毕竟他还穿着昨晚的白背心、短裤和拖鞋。他只能窘迫地东张西望,到处乱逛但这一身抽象的装束却又令他不好意思找人搭话问路。

晃悠来晃悠去,最后冉青鬼鬼祟祟的身形被几个热心的大妈举报了,他被敬业的警察同志当场带走,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冉青捂着脸,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或许再也无法偿还家人的亲情,他的朋友可能还在为他悲伤,但无论如何,穿越,总比当场去世好。

警察在询问无果后,因为冉青长得太帅(长得憨厚,看起来不像坏人)将他放出了警局。临走前,冉青又被那个红鼻子警察叫住:

“看看这个,这是其他民众在你倒地的胡同附近捡到的”,警察掏出一部手机,手机的锁屏界面上显示着当前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而右下角则赫然写着“冉青,下午好”这句锁屏问候语。

啊,我的手机!冉青惊呼,”我还以为我把它弄丢了!“

”没想到你还真叫冉青...别谢谢了,下次注意点“,警察无语地将手机递给了冉青,”以后就算宿醉也不能躺在胡同里躺到正午,然后心怀愧疚地在外面Wandering不敢Go Home,要勇于直面Faults,懂吗?“

谢谢警察同志,谢谢警察同志!冉青心里除了感激已经没有其他话可以说了。警察将他送到门口,又规劝他好好反省,回家以后向老婆孩子主动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然后发誓不再喝到神志不清——他们在家得多担心啊!

显然他与冉青之间存在严重的误会,冉青打着哈哈就糊弄了过去。走上大街,日间燥热的空气已经散尽,夜晚清凉的风抚摸着冉青引以为豪的帅脸。周身的世界已经迥乎不同,冉青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勉强打起精神,至少他还是那个冉青。

冉青走在晚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需要一定的时间稳定情绪并在脑海中梳理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这街道既熟悉又陌生——说这儿熟悉,是因为所有店铺的名词、布局、装饰、出售的商品、掌柜、乃至街道上路人的面庞——除开没有黑哥哥——都似乎和他曾经身处的广州大差不差。但只要仔细一看,商店的标牌上却混杂着中文和英文,不过英文并没有多到冉青无法接受的程度。

“我想想...是不是有人维基里写了这些事情?”他仍能读懂冉青人民共和国的所有文字。不过,看着一片片诸如”八匹Wolves“、”阿迪Das“、”蜜Snow冰City“的标牌,他也忍不住吐槽——究竟是哪个憨批在魏启大陆维基上将冉国的语言设定成这个中英混杂样子的?一定要么就是徐茂珂,要么就是胡晓晨!

想到这儿,冉青突然一愣。据他所知,魏启大陆维基百科站里可是记录了魏启大陆所有国家、所有角色、所有历史和文化——他所处的千千世界上所有、所有、一切的知识。而维基百科所在的网站...

冉青心头燥热,他颤颤巍巍地划开手机锁屏,果然!”魏启大陆“的标题映入眼帘——这正是他在昨晚开始加班前用手机浏览器最后访问的页面!这个页面正好与“冉青”有关——尽然,冉青是他的名字,但也恰好在老同学地恶搞中同时成为了“魏启大陆”里许多冉青人民共和国民众们所信仰的如同“天理”一般的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具象之名。在这个世界里,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为“冉青”就如同起名为“玉皇大帝”一样抽象!这也难怪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在冉青说出他的名字时误以为他在恶作剧了!

“天哪!我依然可以访问魏启大陆维基百科,那么...”,冉青难以置信地上下滑动屏幕,只要他还能访问魏启大陆维基百科,那么在这个世界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通晓过去乃至预知未来都完全不成问题!这不就是如同穿越小说一般给予主角的金手指吗?冉青的呼吸变得急促,似乎因为过于兴奋,他感到一阵眩晕。

这倒也正常,但冉青耳边突然响起了没来由的尖锐的啸叫,他连忙东张西望,街边的时装店里放着音乐,一对妹子煲着电话粥从身边经过,路上排着一串等红灯的车辆,宽大的槐叶被风卷走,然后旋转着落下。晕眩感越来越强了,冉青顿觉不妙,他打一个踉跄,连忙扶住人行道护栏稳住身子。这种诡异的眩晕感前所未有,又似乎无处而来——不...难道是手机?冉青再次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像蚂蚁一样爬行着、扭动着,钻进了他的脑海,他暗叫不好,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冉青对于他身体的控制权似乎被生生抽离,他联想到城中村小作坊里的流水线,他觉得自己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件,被人拿起、放下,然后是被机器重组、压铸、又再次拼贴。冉青顿感天旋地转,一股强烈的痛感冲上了冉青的额心!“咣当!” 他没能站稳脚跟,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手机也脱手摔出,在地上磕了好几下,终于重重地屏幕朝下摔在砖石路面上,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冉青摸着脑袋,一位热心的女士捡起冉青的手机,担忧地靠了上来:“同志,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冉青确信自己刚才因为过于兴奋出现了某种诡异的幻觉,他缓了好一会才踉跄着起身。咕隆隆,咕隆隆,冉青的肚子已经因为饥饿彻底地凹陷了下去:除开在警察局里饮用友好的警察同志们提供的矿泉水,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冉青从女士手中接过摔得不轻的手机,那位友好的女士似乎还对他的状况相当关切,她好像反复确认了冉青的精神状态,在得到冉青多次推挽的回答后,女士才确认冉青的身体并无大碍且挂断了刚刚拨通的120电话,又打量了他一圈,才向他道别离去。

冉青料定自己犯了低血糖。他饿瘪了。饿坏的人对于食物的香气分外敏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很快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面香,寻香而去,他在街道尽头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熟悉面馆。

“老板!加一份面条!”

“来嘞!”

冉青一筷子挑起热腾腾的清水面,在香喷喷的大搪瓷碗里过一过面汤和油辣子,等不及面条降至合适的温度,就带着红油和葱花吸溜吸溜全吞进了肚子。

冉青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面条!空荡荡的肚子可能是美味的成因之一,但他确信这家面馆老板和老板娘的手艺绝不一般。不愧是以食为天的民族!冉青笑开了花——当时他在魏启大陆维基里设计冉青人民共和国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真正体验这强盛、和谐、幸福的现代共和国内国民的生活呢?他吸溜着面条,一筷接一筷,面汤都被飞扬的面条甩到了他的白背心上。“吃慢点,别噎着了,同志!”,就连一旁的食客都在为他饕餮猛吃的样子咂舌。

“老板,来一碟黄豆炒肉!”“来嘞” “再来一份面条!” “好嘞!”

街对面的警察局换班了,因此,店里的食客越来越多,但这并不影响冉青。没什么能阻止我再吃一碗!冉青心想,除非——除非他意识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冉青悄悄放下了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冉青的手机经过上午那重重一摔,屏幕已经裂成了蜘蛛网状,但仍能使用。他滑开手机锁屏,打开微信——微信卡死在了那个地球和小孩的开屏画面上。他又尝试打开支付宝——支付宝根本没有任何响应!冷汗已经渗出了冉青的额心,他拉开手机任务栏——信号无法识别,Wifi无法识别,蓝牙无法识别!别说手机技术了,他早就该知道魏启大陆就连货币也与地球完全不一样!过了饭点,食客们一位位起身离去,就剩下冉青还在焦虑地滑动他那和板砖没什么区别的断网手机。他尝试着寻求一根救命稻草,但毫无头绪。老板似乎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他这位异常的食客了!话说冉青人民共和国使用的货币是什么来着?冉青打开手机浏览器,想要从魏启大陆维基百科里搜索一些或许有助于他脱身的信息,比如,冉国是否有着赊账的传统。

408 Request Timeout

冰冷的错误文本出现在了浏览器页面上,冉青捂着脑瓜:这很合理,毕竟他的手机上残存的维基页面只是来自昨夜的网络缓存,而现在他的手机根本上不了网。

半小时前,冉青就在一边吸溜面条,一边鼓捣他的手机尝试访问魏启大陆维基百科了。不知是否是磕碰损坏了手机,还是本就如此:与他一开始的预期完全不一样,他无法访问魏启大陆维基百科上的任何页面。“冉青”这一页面能被“访问”,纯粹是因为手机浏览器将穿越前访问的最后一个维基页面信息缓存到了手机本地存储中,而冉青进入的其它维基页面的试图全部因为没有网络服务彻底失败了。

冉青摇摇头,显然,魏启大陆这个以现实为摹版创造的世界并非时刻充斥着唯心力量和神秘魔法,这个世界的物理铁律很大程度上和冉青所熟知的地球世界是相互兼容的,他的手机也并非异界神器,而只是一个碎了屏幕、无法联网、电池所剩无几的普通得再也不能更普通的手机了。在这个世界中,冉青当然也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乱七八糟的系统,又或者天赋异禀或运气爆棚。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他会口渴,会饿肚子,会因为低血糖而眩晕,会因为引人注目而感到尴尬,而摔在地上的痛觉不会减少半分。

在数次尝试访问其它未缓存的维基页面并失败后,冉青终于冷静了下来。“果真如此吗...”,他捂着脑袋,凭借维基走上人生巅峰只是虚妄,而所谓的金手指也仅仅存在于冉青的幻想之中。

“408 Request Timeout”

看着浏览器上冰冷的错误文本,冉青陷入了绝望。

坏了,坏了!冉青赶忙低下头避开老板略带疑惑的目光,随着最后一位食客的离开,老板娘收拾起桌子上残余的餐具。搪瓷碗碰撞着不锈钢筷子发出叮当的脆响,冉青低垂的头下掩藏着一颗狂跳的心。若是只吃了一碗面情况还好,但他起码尝下了近百元的各类美食!要不要...直接告诉老板和老板娘实情?苍天啊,大地啊,来个人救救我吧!

“来个人啊!来个人呀!帮帮我吧!”,冉青在心里呐喊,他耳朵一动,街上似乎有人在请求帮助。

“那是个骗子!她骗了我的包!抓住她!”

脱身的机会来啦!

来不及细想!冉青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冲向街道。他定睛一看,一个戴兜帽的人影双手抱着一个编织布小包在路上飞奔,后面跟着一位喘着粗气的大汉。虽然大汉身形健壮,但他竟隐隐有被甩开的可能!冉青暗道正妙,一个跨步截下了那个戴着兜帽的人影,那人来不及避让,和冉青撞了个满怀。

冉青虽然不算特别强壮,但自从工作发福以来也有着170斤的体重和一米八的身高。他虽被撞了一个踉跄,但还是环抱住了那个带兜帽的娇小人影。”哈哈哈,被叔叔抓住了吧,别跑,等我拿你到警察叔叔那儿把事情说个明...啊啊啊啊啊!“ 冉青正在得意,不料这体型看起来就像女性的小贼还留了后手。她冷哼一声,丢了编织袋包,右臂一肘子招呼在冉青的面门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冉青清晰感觉到他的鼻梁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什。冉青当即放开双手,捂住面门嗷嗷大叫,等到他缓过来,已经是流了满脸的鲜血,那个蛇皮包掉在地上,不远处高喊抓贼的大汉也跑到了他的身边,而那个小贼早就不见踪影了。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汉赶到冉青身边连声道谢,他关切地蹲下身询问,"大哥,你还好吗?"

哎呀,哎呀...冉青佝偻着,捂住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庞:”好...好个锤子!”

“全额需要医保卡,你有吗?” 护士斜着眼, “没有...啧...那,本国公民身份证?也可以减免一半开销。”

逑龙尴尬地搓搓手,护士耸耸肩,“好吧,一共是172元5毛。”

待到大汉陪着冉青在急诊外科取完药膏,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街上的行人也逐渐稀疏,灯光更是一盏盏灭去。大汉对冉青那是极尽感激,毕竟据他所说,他的编织袋包里可是他这半年来打工的全部积蓄,他正准备去银行存钱,却因不知道存款步骤,而被忽悠得将这一笔巨款交给了那个小毛贼“代他存款”。冉青做出一个白眼——这长肉不长脑子的大家伙当然会被如此简单的骗术忽悠!毕竟从刚才的交流,冉青已经得知了这名皮肤棕黑的大汉的真实身份:他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偷渡到冉青共和国打工的逑龙。

在魏启大陆中,逑龙与人类虽然长得很像,但确实一个独特的物种,这些,冉青自然知晓。逑龙的祖国逑龙帝国是全大陆最不发达的国家,而逑龙的平均智商更是只有令人汗颜的堪堪70。简而言之,逑龙们接近于智商堪忧的人类,无法被大陆上其他国家所接纳。

本来冉青也想狠地讹诈他一笔精神损失费来为今晚过夜救急。然而在挂号窗口处,这位逑龙大汉打开编织布包露出一沓乌溜溜满是灰尘的纸币,冉青看在眼里,他顿时心软了。

今夜恐怕只能在公园里面睡长椅了,冉青自言自语,然后又是一声叹息。大汉刚好听见,他凑过头来:“哎,大哥,我跟您说”

咋啦?

“您这晚上睡长椅可不行,我知道,容易着凉!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感谢你...要不您来我那儿休息一晚吧!”

盛情难却,加之确实无处可去,冉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逑龙。缘此,在午夜十一点时分,他和逑龙一起蹲在桥下的帐篷里一起打着寒战。冉青必须承认,相对于公园,若不是桥洞挡风,他此时肯定已经冻成了冰棍——但是桥洞底下盖小被和公园里面躺长椅真的有本质的区别吗?

此时,逑龙一边打着寒战,还在一边为冉青讲述他家庭的故事,据他所说,和别人闲聊就能让他从恼人的寒冷中短暂分神,然后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冉青可全无心思听他鬼扯,他已经开始犯迷糊了,以至于白天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都逐渐失真。他再次陷入了对穿越的质疑之中。我真的穿越了吗?如果我现在睡着了或者冻坏了,我会不会在广州略微潮湿但温暖又熟悉的公寓里醒来?如果我做了一整天的梦,那我该如何醒来呢?

“我跟你说呀,我三大妈他们每天都会在逑龙湾里试着网鱼,他们总能捞上来很多小玩具,而鱼是一条也网不到...哎?”

在逑龙不解的目光中,冉青开始狠狠地掐自己的脸皮,他相当用力,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逑龙还没反应过来,冉青又将掐住的皮肉狠狠扭成了一个斡旋,并疼得大叫了起来。

冉青终于忍不住疼痛,松了手,但他却似乎完全没有要停止发疯的意思。他左右一瞅,拎起逑龙装白开水的饮料瓶,径直往脑袋上招呼。啪啦一下,水花四溅,一边的逑龙都吓呆了:“冉大哥,你还好吧?哎,哎,等等!”

冉青甩甩头,定睛一看,漆黑的天空,冰冷的月光,远方大楼顶端孤零零的发光灯牌,世界仍是那个世界。冉青的确清醒了半分,但因为潜意识中的不甘和一个唯物主义者坚定的认知,他仍无法认清自己穿越的处境,反而愈加确定他只是做了一个疯狂的梦。不够,还不够!冰冷的水珠顺着冉青湿漉漉耷拉的头发留下面颊,他需要更多刺激,更猛烈的刺激,才能从梦境中脱身。

不待逑龙有所阻拦,冉青弹射起身,从桥墩支撑柱平台上纵身一跃,扎进了夜间漆黑的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