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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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正文

（X）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做胡胡的小宝宝诞生在了一处荒郊野岭，他跟着他的外祖母长大。有一天，胡胡问外祖母：“外祖母外祖母，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的男孩”，外祖母笑了笑：“傻孩子，你是个女孩呀。”胡胡气嘟嘟地跑开了。

（Y）她跑呀跑呀，突然有只戴帽子的小白兔，蹦蹦跳跳地背着三羧酸循环，一边背一边走进了森林的深处，胡胡好奇地跟了上去——

（B）她跟进森林很深，一直到她从没有到过的地方，大树遮天，光线昏暗。兔兔消失在前方一大串垂下的藤蔓丛后边，她走近，拨开蔓条一看，漆黑的通道向地下缓缓延伸，洞口的上方滴下浊水。

（X）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但是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胡胡并不害怕，她继续往里面走。她看到岩穴的墙壁上刻着很多诡异而奇异的文字，她感到很疑惑，这时，她听到了洞窟深处传来了阵阵幽怨的女声。

（H）胡胡向洞穴更深处试探了几步，地上湿湿滑滑的，一阵阴风从洞穴吹来。她害怕了，想向后退，不料脚底打滑，身子向前一倾，便尖叫着连滚带摔地跌进了更深处的黑暗之中。

胡胡一路滚了下去，“唉哟！”，她只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一张残缺的人脸--裸露的白骨上悬挂着半腐烂的血肉--正从上凝视着她。她又一次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啊！”，然而那张脸却开口说话了：“别怕，我是鬼！”

就是因为是鬼才会害怕啊！

胡胡面前血肉模糊的鬼摆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胡胡摸索着后退，但她再一次考上了湿冷湿冷软乎乎的不明物体。她回过头--“啊啊啊啊！”竟然是她自己的尸体！

“小同志”，还没等胡胡缓过神，她身前血肉模糊的鬼咕哝道，“你掉下来撞破了头，已经死去好几天了...”，它指着头顶上，洞穴高处漏出的微弱的光，说“诺，你就是从哪儿掉下来的，不信你看”，说着就用只剩骨节的手指往地上的积水一指。胡胡在水中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她的皮肤惨白，脸庞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而异样地浮肿，头顶是披散的长发和一个暗色的窟窿--在石头上磕出来的--而窟窿四周的血班已经发绿发臭了。

（X）胡胡很伤心，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超然物外，已经不再是个“人”了，已经是一个幽灵，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B）随着她心意变化，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囊肿，长满在那幽灵的身躯，能看见她的皮肤下有成片细长的线条蜷曲蠕动。突然无数白毛从她体表刺破皮而出，然后又又软下来搭在一起，她整个身体瞬间萎缩了，剩下一坨毛团。慢慢的，那些白毛朝中心收缩，越来越短，可以看见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雪白的尾巴，而她身子的轮廓也不再被遮盖。毛缩到三四指长的时候停止了，那条尾巴骤地一下蜷成很短，两只长长的白耳朵突地竖起。

（H）还没等胡胡有所反应，一旁的“鬼”却开始兴奋地鼓掌：“哎呀哎呀，法阵成功了！” 它意识到有所不妥后，清一清只剩下几粒软骨的喉咙，“不好意思...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X.Z，一个才华横溢的魔法师！没错！洞口的法阵也是我的作品，但是我被——陷害了！”

（B）但是胡胡已经没法回应它了，现在的胡胡只是个乖憨乖憨的小白兔。

（X）胡胡笑了，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胡胡决定逃回物理市，在那里，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师能将她变回人形——伊蕾娜！

（R）胡胡逃啊逃啊，逃到了物理市，却得知伊蕾娜去几何城游玩去了，这可怎么办？

（B）胡胡连忙出城朝几何市赶去，在路途中，她突然看见了一个游荡的魔法师。胡胡心想，她一个小白兔，要从物理市抵达几何市需要好长好长点时间，不如去碰碰运气，于是她蹦蹦跳跳地上前去，问：“你可以帮我变回人形嘛？”

（X）这是一个有着灰白长发、披着黑色长袍、戴着魔女帽，胸口别有魔女之证的「星形胸饰」的一位魔法师。胡胡已经忘了前面的设定——自己不能说话，于是问她：“戴着这枚彰显魔女身份的胸针，披着一头灰色秀发，其美貌与才能散发的光芒，连太阳见了都不由眯起眼睛的美女，究竟是谁呢？”只见她自信地说道：“没错，就是我！”

（H）果然！她就是传说中的魔女伊蕾娜的关门弟子刘若琳！刘若琳看着面前吱吱叫的兔子，可开心了，一把揪起胡胡的耳朵，说，“运气真好！今晚吃兔肉火锅吧！”

（X）胡胡大惊失色，她连忙大声呼救。只见不远处一个相似穿着的魔女走了过来，她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快点端上来吧！”

（H）啊啊啊啊！胡胡惊恐万分，它看着刘若琳左手在长袍内侧一抹就掏出一把长刀，奋力挣扎，但无法挣脱。“要是我没有这对耳朵就好了！”胡胡想着，突然，它的双耳画作黑色的沙尘消失了，胡胡也落到了地上。

（Y）胡胡来不及多想，奋力地往前一跃，一道刀刃刮起的寒风从它消失的耳朵边呼啸而过。“好险 ，好险。”它暗道。

（H）伊蕾娜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啊！然后上来就是揪住了胡胡的短尾巴，把胡胡再次拎起来，兴奋地说“难道...这就是化形魔法吗？”刘若琳惊讶道：“啊！老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魔法师X.Z呕心沥血研究的魔法吗？但是他应该尚未成功就失踪了啊！”

（X）胡胡急中生智，说道：“我知道X.Z在哪里！”伊蕾娜和刘若琳齐刷刷地看向了胡胡。胡胡说：“只要你愿意把我变回人形，我就愿意告诉你！”

（R）“哈哈哈哈。”，刘若琳笑了起来，“X.Z早就被我吃了，现在在我肚子里嘞。”

（B）伊蕾娜反手就是一巴掌，“别胡说了，听这小兔子继续讲！”

（X）胡胡说：“气死我了，我不陪你们玩了！”说着胡胡就变成了鸽子，她直接飞到宏帆去了。只留下刘若琳和伊蕾娜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们不能望其项背，只能望着胡胡远去的傲娇的背影，唏嘘不已。

（B）“唏——！嘘——！你说她是真的傻，还是太呆了？”伊蕾娜轻声说。 “我不知道，老师，”金光一闪，刘若琳手中张开一把长弓，“但是——哈！” 箭笔直地射向空中的鸽子。 “兴许禽肉比兔子肉好吃。”

（H）胡胡还在天上郁闷地飞行，云间金光一亮，一只魔法箭将胡胡的右翅烧成了灰。胡胡惨叫一声，直向云中坠去，可巧不巧，恰好落回了X.Z所在的洞穴里。刘若琳看到了远处的洞穴，说，“师傅，咱们去把那只鸽子的尸体找到吧。”

（X）伊蕾娜和刘若琳两人走近洞口一看，“那不是X.Z吗？他怎么在那里？！”“哈哈哈，好久不见了，伊蕾娜。”洞窟里的那架白骨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周围散落的骨头飞向了这副骨架，他逐渐站立了起来，“那就是你的学生吗？和我当年教你的时候一模一样。”白骨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B）伊蕾娜直呼好家伙，“你这丑陋的骨架，说我现在的学生像当年的我，岂不是想说将来的我会变成现在的你？我会变成你这丑东西？！好家伙，好家伙！”她气得娇躯发抖。

“交出禽肉，我老师说不定会手下留情，饶你不死！噢不，留你一个全尸！啊也不……”刘若琳一时不知道如何威胁X.Z，只好跳起来摆手道，“反正我饿了！”

（H）X.Z很伤心，当即就把胡胡交了出去，很快，三个人围在火边快乐地吃起了烤乳鸽。

（R）很快地，烤乳鸽就只剩骨架子了，伊刘二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X.Z嘿嘿一笑：“这下好了，我也有个伴了。”X.Z边说边把骨架组装了起来，对着吹了一口气，呼～骷髅胡胡诞生了！

（H）胡胡很伤心，在短短几天之内，她不仅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人形，甚至连身上长得的肉都被别人吃干净了。“不用伤心”，X.Z安慰胡胡，“只要你能帮我一起找到陷害我的人，找回化形魔法的研究材料，我们两个人都能变回去！”

“但是在那之前怎么办呢？”胡胡问，“我们都是亡灵，那我装成亡灵法师，你装成我的宠物吧！”

太阳还未升起，亡灵可以自由活动，它们变出发寻找真凶了。

（X）“且慢！”俩人刚要起身，听到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他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伊蕾娜和刘若琳追了上来，“老师，我们也会和你一起。”就这样，三个人（和一只鸽子）踏上了旅途。

（H）趁着夜色，借着月光，三人来到了一颗巨树之下，一座城池围绕着树，胡胡问“这是哪里啊？”，一个悠悠的声音随风飘来，“大枟...”，三人四处张望，终于在路边的草丛里看到了一个带着草帽的小孩，模糊的光线里，气氛格外诡异。

（X）“你好呀，小朋友！”伊蕾娜冲过去高兴地和小朋友打起了招呼。“师傅，等等......”刘若琳刚想阻拦她，却无奈地把话吞了回去。“大枟......”小女孩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她似乎没有看到三人，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这句意义不明，阴森的话。

（B）伊蕾娜已经走到小女孩面前，她盯向草帽下的那张脸，瞬间惊得后退。

小女孩突然静静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几缕发丝望向众人，而这时，众人身后的大树发出荧荧绿光，照射在女孩的脸上，他们这才明白伊蕾娜的失态——小女孩的肌肤是玉质的！ 鸦雀无声，唯有一只鸽子咕咕咕地叫着，飞进大树冠中躲藏起来。

“别害怕，”小女孩抬了抬帽檐，一笑，“我是包浆公主。”

“包浆公主？”刘若琳惊讶道，“可以吃吗？”

X.Z抬手止住欲要上前一看的刘若琳，大声喝道：“魔物，我已视穿你的真面目，束手就擒吧！”

小女孩突然掩面委屈地轻泣，X.Z意识到，他这一诈吓着人家了。

只听小女孩含着泪咕哝解释，她本是冉国最最可爱的小公主，因为太太可爱，每天上学都被同学们掌玩脸蛋，久而久之，她的脸蛋甚至裹上了一层包浆，这才被人叫做包浆公主。

伊蕾娜直呼可爱家伙。于是四人聚首在一起，相互熟识，良久才发现好像少了谁。

（B）果然，胡胡消失了。四人分头在城门口找了好一阵，都没找到胡胡。黎明时分，刘若琳找到了在城门口集合的三个人，说“兴许胡胡是去做它的数分作业了”，刘若琳说，“干脆不等它了，天快亮了，直接进城歇息吧！”

（X）四个人进城后，发现这个城里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息——无论男女老少人人的脸上都戴着黑色面纱。X.Z说：“虽然我能通过魔法看到面纱后他们的表情，但是我还是觉得很诡异。”伊蕾娜问包浆公主：“小公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公主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才逃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的人不会使劲揉我的脸。”

（B）“哼哼哼，那肯定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不够可爱。”刘若琳昂首叉腰。

“唔哇哇哇！”小公主挥舞小手手扑过去，“我明明敲可耐滴！我是坠可耐滴！”

X.Z突然沉声道：“我明白了！不可能有人觉得冉国最可爱的小公主不可爱，这是违反常理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过小公主是多么可爱！”

伊蕾娜张大了嘴，她瞬间领悟，“老师，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瞎的？”

“没错，诡异的面纱，还有他们的表情。”X.Z双眼咪成一条线，“我们进入了一座盲城。”

（X）“真的吗？”刘若琳说道，“我不信！”说着她走到一个女人的面前竖起了中指，很快三个人的耳畔便传来了刘若琳的惨叫声。“你个小兔崽子，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到吗？！”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好生气愤，“去去去，一边去，别让我再给逮着咯，下次就没有你好果汁吃。”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呀？”伊蕾娜一脸疑惑地问X.Z，X.Z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这些人能够通过类似于蝙蝠那样的超声波定位！但是这个世界还没有超声波这个设定，所以......”“所以什么？”“......所以......”X.Z的声调降了下来，“他们确实看不到，但是他们都懂得魔法！”

此话一出，四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H）阳光越过城墙，X.Z赶紧躲到了阴影里，“我见不得阳光”，它说，“我被害之时用最后的力量施展了亡灵法术，这才保全自己从尸体中重生，但没想到那些杀手把我的尸体丢到了我做实验的洞穴之中，我复活后被困在洞穴里，无法脱身-直到你们找到了我。” 伊蕾娜说，“那咱们先找个地方歇脚吧，稍后凭着X.Z大魔法师的名声，说不定就能见到城里有声望的角色，把这魔法盲城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X.Z从斗篷下伸出一节手指骨摇了摇：“不行，三个月前，我和谋害我的杀手们战斗过一次--他们联手之后强大得惊人，我无法匹敌。现在我很虚弱，如果它们再找过来，我们必死无疑，所以在找回化形魔法的研究材料，恢复原样前万万不能暴露。”

（X）一行人在城里租了一个小旅店，安顿好之后，刘若琳说：“我和师傅伊蕾娜出去打探打探消息，X.Z和小公主就留在旅店里，你们不方便出去。”X.Z说：“确实，我现在惧怕光明，小公主还尚小。但是我可以在这里为你们的行动做占卜。”说完，他拿出一个魔法石，递给了刘若琳：“这是我的传呼石，可以将我想说的马上告诉你们。如果我占卜到你们的前面有危险，我会立马告诉你们。”

“谢谢老师！”两人齐声说道，离开了旅店。

（B）“好无聊呀好无聊！我要玩玩！”片刻后，可爱的小公主一扭一扭地凑在X.Z身旁。

X.Z没有办法，他只好取下身上的一块骨头，用魔法切平。接着他手掌一抹，骨片上出现了井字形的格子。 “小公主，你会玩井字棋吗？”

……

很快，伊蕾娜二人抵达城中心，惊于眼前的一幕，产生了一个大大的谋划，浑然不知她们的老师早把占卜的事儿抛之脑后。没人想到，危机自此而临。

（H）伊蕾娜和刘若琳走在路上，就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反应。伊蕾娜脸色一变，拽着刘若琳，拉大步子向城中心赶去。街上满是披着黑色面纱沉默的行人，而这片黑色似乎再向天空蔓延--刚刚亮起来没多久的天空再一次黑下去了，伊蕾娜和刘若琳挤过人群。大枟树下，城中心广场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魔法阵。还未等她靠近，法阵已经带着最后一点光芒熄灭在深邃的黑暗里。

“老师，你在哪里？”，刘若琳喊着，“我看不见！”

照明魔法也不起作用！伊蕾娜同样看不到任何东西，似乎有什么玩意把整座大枟城变成了永夜之地，一座真正的盲城。

（X）“Expecto Patronum！”伊蕾娜大呼道，但是没有任何反应。“该死，肯定是有人做了些手脚，让某些咒语用不了了。”

“Impedimento！”伊蕾娜大呼道，不让最强魔女之名，很快，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出现了，罩在了伊蕾娜的周围，防护罩里的一切都变得明亮，但是她仍然没有找到刘若琳。“Lumos！”防护罩里变得更加明亮，但是外部仍然一片黑暗。

“刘若琳！刘若琳！”伊蕾娜焦急地喊着，但是环绕着她的只有一片黑暗，以及可怕的死寂。

（B）小公主正在骨片上刻下一步她以为的好棋，突然眼前漆黑一片，“老骨头你干什么！不准用魔法耍赖，我看不见啦！你把我弄瞎啦！呜呜呜……”

X.Z没有作声，它的骨架颤栗着，冰冷的髓液渗出在骨头表面，方才一股不安的魔法波动极速扩散过去，一切光线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抹去。没有时间占卜了，窗帘掀起一个直指天空的角度，X.Z已夹携小公主冲向波动的源头。而更远的地方，一道身影突然站起来，数十人紧跟着起身，他们的目光透过面甲一齐望向盲城的方向。

（H）“愚人众有行动了”，城外，一个带着面具的丘丘人说到，“我们要不要趁机冲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啊！”，“冲啊！” “可恶的家伙们，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一个魁梧的丘丘人说，“这次趁愚人众大法师不在自己的城市里施展了光窒魔法--虽然暂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捏紧拳头：“消耗了那么多魔力，她一定很虚弱，咱们冲进去！”

（X）刹那间，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如惊雷般出现在了灰暗的天空之中。在这个地狱里，不知还有何物！电光火石之间，数道闪电劈下，霎那间，大枟树下的城市在燃烧，被吞噬、就像两个世界在碰撞！

一道惊雷劈下，照亮了整个世界，伊蕾娜看到了一旁的刘若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被吓得蜷缩在一个木桶后瑟瑟发抖。“刘若琳！你怎么在那里？现在很危险！”伊蕾娜焦急地说着，然后低着头跑向了刘若琳。“老师，怎么回事？”伊蕾娜坐下后，刘若琳问道。

“雷神埃文斯，他回来了！”

“雷神埃文斯，他回来了......”“雷神埃文斯，他回来了......”戴着黑色头巾的人和戴着面具的丘丘人匍匐在地上，不停战栗着，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着早已颤抖的颂词。

“凡人......有凡人妄图改变神则.......他们就藏在这里......”空中传来了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旅行之魔女......伊蕾娜......不可饶恕......”

天空中闪过一抹亮光，瞬间雷声大作，霹雳狼烟四起，飞沙走石满穷塞，万里飕飕西北风！

“老师，快去自首吧！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刘若琳看着天象的变化，焦急地说道。

“劳资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学生的？？”

（H）埃文斯走下云端，却两眼一黑，落进了愚人众布置的光窒魔法之中。“哈哈...竟然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但既然追到这儿，就尝尝我们的厉害！”，愚人众大法师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埃文斯打出一发冰刺。车轱辘大的冰晶没飞几米，一道闪电凌空落下，把它按在地上撵为碎片。大法师呆在原地，雷神的名号她当然了解，但这位雷神显然和她认知里的不是同一个，她知道埃文斯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埃文斯向她侧目时，一种来自基因与本能的原始的恐惧冲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越来越乱了...真麻烦...”，埃文斯摇摇头，炫目的闪光之后是巨大的轰鸣，愚人众法师战士连同他们建造的法阵刹那化为齑粉。光窒魔法也随即消失，埃文斯看见了匍匐的丘丘人，皱皱眉头，伸出手一握，巨大的电流将它们全部烤成了焦炭。

“...居然想通过邪术掩藏这座城市，但是你们是逃不掉清理的...”，埃文斯转过头，突然发觉，吸引他降临的魔女的气息已经不见了。

（X）“快走快走，埃文斯要发现我们了！”X.Z抱着小公主在天空中飞着，伊蕾娜和刘若琳坐着扫帚跟在他的背后。“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被那个雷神发现，我们就会遭遇那些丘丘人和愚人众的命运了！”X.Z长舒一口气。

“还好你跑得快？你们俩就顾着玩了，都没有提醒我危险，害得我和老师差点被愚人众和埃文斯弄死。”刘若琳生气地说道，却没有看见伊蕾娜幽怨的眼神。

（B）“玩？！”X.Z尖锐大叫，“为了占卜，你看看——！”它指向身体的一处，那里分明缺失了一块骨头。

天空中疾风如刀割面，刘若琳低头羞愧不语。

突然X.Z凌空一滞，伊蕾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停下扫帚回头看，老师的脸色已经变得乌漆嘛黑。

“老师？”

“它来了……”骨人哀悼般说，声音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什么？”

猛然间狂暴起来的气流没有给她问完的机会，巨大的风压逼得众人骤降数十米。极高的天空上，黑色庞大的龙影扇动双翼缓缓下沉，撕裂开的云层如丝网缠裹它的躯干。没有任何魔法波动，是力量的极致！

遥见巨龙狰狞的头首上，有不少人影伫立，伊蕾娜感觉他们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铁青的面甲投射而来，不容侵犯。这一幕，她毕生难忘。

X.Z极力感知身后，明明雷神快要追赶上来，可眼前驭龙的骑士们却视若无睹，两者是同样强大的存在。如果是全盛的时期，他未必会害怕，可现在——怀中的可爱之物轻轻弹动——他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空间魔法的波动悄然扩散在他身周，骨髓中的力量飞速流失。

是时，大日下的天空，巨龙振翅，赤色雄踞于视野的一角，骑士们突然俯身静默行礼，为首的一人已单膝下跪，从身后抽出一枝鲜红的花朵。

那人高喊，“玫瑰与长枪！”

他的身后震耳欲聋——“时刻为青青公主待命！！！”

（X）“公主殿下，我们来接您回家了。”一位身着钢甲，体姿英武的骑士上前说道。“但是......但是......”小公主看了看背后越来越近的雷神的身影，面露难色，“但是你们会死的呀。”

“公主殿下，死亡并不是生命的毁灭，而是换得荣耀。如果我们能为了你而死，那我们也就死无足惜了。”说完，这个将军模样的骑士向后方的骑士们使了个眼色。

只见群龙飞舞，巨大的龙翼遮蔽了天空的光芒，太阳也失去了颜色，身后传来了雷神的怒吼，以及巨龙和骑士们的咆哮。

“死亡并不恐怖，也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些人纵然活着，但生不如死，活不如灭，他们活着也只是活在痛苦的深渊里，毫无意识。”X.Z抱着小公主，说道，“人不应该恐惧死亡，他应恐惧的是从来未曾真正地活过。走吧，他们的血不能白白流淌。”

一行人匆匆逃离了战场，只留下骑士团和雷神的厮杀。远远离去，只听得身后传来风的声音和依稀可辨的诀词：

“再见了，公主殿下，希望你能活下去，过上更好的生活。当须徇忠义，身死报国恩！男儿得死所，其重如山丘！”

（H）X.Z用斗篷死死地裹住自己，捂着呜咽的小公主，和伊蕾娜与刘若琳一路北行，寻找下一个容身之所。“那些烟尘是什么？”，刘若琳指着云下的大地，“战争。”，X.Z回答，“似乎我消失的三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伊蕾娜把住扫帚，使劲一扭，一枚导弹擦着她和刘若琳的肩膀飞了过去，在四人身后绽放出骇人的焰火。“咿！那是什么魔法！飞得那么快还会爆炸？！”

不，X.Z眉关一沉，“是导弹，还有战斗机。”

它盯着前方隆起的云团，“前面还有更多。”

与此同时，埃文斯已经结束了他的战斗。他徐徐降落在神殿的入口处。魏启峰巅的雪与狂风撩动着他的斗篷。他整理好衣冠，擦掉食指上残留的血迹，随着台阶走入更高的厅堂之中。

然后，他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南大陆之南发生的状况越来越多了...我崇高的，伟大的造物主。”

（B）“你伤得很重。”空幻的声音自上而出，已是洞穿埃文斯的伪装。

“呼，没有想到几年前突然消失沉寂的龙骑团居然成为了魔女的同党——”

“他们可不是魔女的同党。”造物主嘲弄般打断。

“啊这？”埃文斯抬头一惊，旋即又俯下头去。 造物主没有继续解释，说道：“你已经没有足够的状态继续魔女一事。”

“是……”埃文斯心知，这将被某个恐怖的家伙接手了。

“所以，”神殿外忽起狂风，夹携雪花潮水般顺着台阶涌进厅堂，聚成一团，无形的力量把它们揉捏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鸽，“胡胡——这是她的化身。”造物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而威严，“听我号令，将她带回此处！”

“是！”埃文斯大喝，“遵从您的神意！”

（X）天色渐渐暗淡，一行人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天色已晚，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前进了。”X.Z说道，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公主。伊蕾娜和刘若琳也同意地点了点头，一行人逐渐压低高度，降落在了一座山的山腰上。

伊蕾娜搬来了一些柴火，念了一声：“Incendio！”柴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刘若琳和X.Z搭起了帐篷，把小公主安置在里面，讨论起了第二天的行程。

但是他们浑然不知的是，帐篷外，几双锐利的眼正透过树叶的缝隙悄悄地观察着他们。

“老大说，不允许我们再失败。”一位盗宝团成员说道。“如果我们再次失败，那我们的下场就会和死在提瓦特的旅行者手上的那些人一样。”“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砰！”一块骨头落在了一个盗宝团成员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谁在那？”伊蕾娜警觉地叫道，“快给我出来，要不然就怪我不客气了。”她拿着魔棒一步步地逼近草丛。

“哼，实验对象选错了！溜了溜了！”说完，几个盗宝团成员抛出了烟雾弹，趁伊蕾娜被烟熏得睁不开眼睛时溜之大吉。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伊蕾娜低头一看，一个骨头组成的鸽子站在她的面前——胡胡回来了！

（H）“啊！胡胡！”，X.Z非常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嘿嘿嘿，胡胡咕咕叫了两声，“我可不是一般的鸽子，我可是鸽子中的豪杰！” 咕咕咕咕咕咕！胡胡又叫了一阵，忍不住，于是又咕了。

（B）“好家伙，鸽中豪杰。”刘若琳窃笑，“明明昨天还在找材料想要搞啥化形魔法，这么快就接受自己是个鸽子的事实了？”

“当然！”胡胡义正言辞，“我就是超级大鸽子，咕咕咕！”

伊蕾娜轻声说：“我们得尽快动身，就算胡胡不愿化形回人身，但老师已经没有时间了。”

中午那段逃离，X.Z顶着暴烈的阳光飞行，还酝酿过一个空间传送魔法，身体早就虚弱不堪，已经靠着小公主入睡。

“希望老师口中的杀手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来吧。”夜幕下，伊蕾娜默默叹息。

（X）“伊蕾娜，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属于我们大陆吧。”阴影中，X.Z突然说道，他微微颤抖骨架在嘎吱作响。

“......”

“你不用瞒着我，从我在郊外遇到你的时候，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了。”X.Z说道，“那时候你饥寒交迫，连雨蓬也没有，就这样走在大雨和冷风中。”

“别说了！”伊蕾娜抬起头来，双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老师......”一旁的刘若琳显然是才知道这个现实，显得不知所措。

“你是一个好学生，天赋异禀，勤奋好学，而我也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教给了你。唯有一点没有告诉你——！”

“老师？！”

“我已经不行了，恐怕大限已至。”X.Z的骨架抖得厉害，“让我告诉你对付埃文斯的魔法吧——那是最最危险而邪恶的魔法，但是只有它能打败他——只有它能够弑神！”

（H）“起初，造物主共有四名”，神殿中，三座石碑缓缓升起，莹莹烟云缭绕在埃文斯身旁，舔舐着他的伤口。碑文时明时灭，那声音继续说道，“一者管理物质，一者管理时空，我管理“精神”，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位。”

“我们时常以“投影”的形式活动在这个世界，投影诞生消失，我们仍不生不灭。我们每位都是各自所管理领域的化身。但如今，那场灾祸之后，大陆的时间空间被扭曲，大陆的物质世界被侵入，四位造物主，除开目前相对完好的“精神”，也就是我，其它三位受到相当大的破坏，迷失了自我，不知所踪。”

雷神抬起头，看着坐在神坛上的干练女人，“那 ...那只鸽子是...”

“不错，很可能是某位造物主的投影。”，缥缈的声音顿了顿，“因为它一直很鸽，而且，只有它投影产生的鸽子能以接近音速飞行。”

那谁去处理伊蕾娜呢？雷神还是忍不住再问。

“人间的王是我们的盾，传说中的神是我们的枪，但异界来客越来越多，世界间的度量不同，按照我们这个世界的衡量，一部分异界来客纯粹论战斗力远远超过你。”

坐在神坛上的女人闭上双眼，“让战神去处理这些家伙吧。虽然它上没有某些世界什么“一拳崩星”的设定，但只要他处于我们的庇护下，就拥有一条来自我们的因果加护——永远不败。”

“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烟云散去，埃文斯的身体依然疲惫，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毕竟创造你的主是“物质”，而不是我。找到那只鸽子，把它带过来。”

与此同时，在临近何尔萌的郊外，X.Z将它的最后秘传交给了伊蕾娜：一个简洁但异乎寻常的魔法构型，与施法使用的一支藤条。“这是凌驾在神之上的力量。”弥留之际，X.Z轻轻地念，“...‘主’的力量。”

（X）“我这一生，活的肆意且破落。饮过烈酒，爱过烂人，交过损友，始终学不会如何巧妙的游移灾难以及如何安度一生，永远笨拙且热泪盈眶地以为爱，足以抵挡一切。有人说我是为爱而活的人，这大概是我一生当中听过的最好和最坏的话。”

X.Z笑着，身躯逐渐幻化成蝴蝶，随着秋风飘向天空。

她透过铁窗望向外面的世界，大地白茫茫一片，天色灰暗。每天清晨，都会从牢门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和折磨。她迷失在彷徨的岔路，无尽的空虚；她绝望在悬崖边，而X.Z接住了她――用臂弯；她哭泣在梦想的开端，终究幻灭。

够了，一切都够了，这个世界在哭泣，不是悲伤，而是愤怒。是时候了——

我是弑神者伊蕾娜。

圆规之所以能画成圆，是因为心不移，脚在走；人类有时完不成自己的抱负，是因为心在移，脚不走。什么是神？神庇护着人类，但是又将自己的诀念寄锁于人类。神是这个世界的无上，人类必将永世臣服于神的脚下......但是现在——

她，将弑神。

太阳缓缓升起，她看着战神格里西德的身影透过晨光逐渐清晰，高大而巍峨的身躯上洒满了浅金色的光。

她将弑神。

“尔等蝼蚁，竟敢藐视神威！既如此，那尔等躯体必将化为齑粉，灵魂必将随风魄散！”

她无言地看着逐渐清晰的格里西德的面容。

她将弑神！

（H）格里西德立在空中，他背后的烈阳似乎更加耀眼，一粒粒白炽的光球在他身后凝结，一道带着火焰的光束向伊蕾娜扫去。眨眼之间，伊蕾娜在身前凝出一枚冰盾，光束并不避让，冰晶将激光散得五彩斑斓，大幅度削弱了光的力量，但尽管如此，冰晶也只撑了一刹那，爆散的蒸汽笼罩了地面。

雾气升上了天空，格里西德眯着眼睛，一枚车轮大的火球冲破烟云，撞入了格里西德的领域。战神伸手一握，火球诧然凝滞在空中，咕噜噜地喘了两口气，便熄灭了。

雾气散去，格里西德看着低处的伊蕾娜，“不错。”

伊蕾娜严阵以待，她的额头上渗着大大的汗珠，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在身前敏捷地编织着下一发魔法。

“好”，格里西德轻轻一笑，跃下云端，战神华丽的铁甲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脖颈，抬手，身后的光球从天而降，汇聚在他的掌心，压缩，拉长，凝固成一束光矛。“我们来好好玩玩吧，异界侵入之人。”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伊蕾娜心想——虽然她几乎不能在战神手中走过一个回合。她一边咏唱下一枚火球，另一边在暗中使用X.Z的藤条准备老师最后的魔法。魔法看似简单，也几乎不消耗魔力，超乎常理的构造术式根本无法用任何知识进行解释。这是一个仪式密码，“我一生都在研究魔法与物质”，X.Z说过，“我总想创造，但问题在于，在创造化形魔法之前，我最先实现东西是创造的对立面...”

不是火球术，或者天雷术，而是“物质泯灭魔法”！

（B）空中急坠的光矛宛如实质的流星，伊蕾娜手中凝聚的火球对准它直射而出。

两道攻击相撞的时候发出暴烈的声响，随后火球炸裂成四溅的火焰，那些火焰还没有彻底散开时，光矛爆发出一股引力，将那残留的魔法力量完全洞吸。光矛仅仅一顿，毫发无损，神是如此可怖！

伊蕾娜瞳孔紧缩，那支藤条已抓在掌心，她开始搏命。

高天边的格里西德轻蔑一笑，可怜的魔女或许不知道，神弥漫天空的力量早已探明她有所倚仗。极速的光矛中突然爆射出金针状的攻击，穿梭空间般在一刹那狠狠打在伊蕾娜的身体上，碎石和血爆开，地面狼藉的大坑中烟尘弥漫，已经看不见魔女的身影。

格里西德感知到，那根古老的法杖似的藤条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折断，魔女最后的靠山崩塌了。

“我听说雷神受伤，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么？”战神的声音自高空压下，地面上活着的，是刘若琳和可爱的小公主。静默无声。

“咦？居然还没死。”战神突然大笑，成片金色的光点在他脚下出现，凝结成一只金光巨手，探向伊蕾娜所在的大坑。

一面暗黑色的光幕在坑中猛地扩张开来，金色巨手接触到那光幕的瞬间竟被融散了，战神蕴含在其中的庞大能量就这么生生消失！当光幕扫过战神，霎那间他感觉一股窒息，回过神来，光幕已经淡淡消失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战神震怒大喝，大坑之上，魔女闭眼穿过烟尘升浮而起，直至与战神齐平，谁都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中流动有磅礴如龙的生命力，而她的嘴边，可以看见一点藤条的残渣。

原来是这样啊，老师，真是了不起的魔法！暖流淌过她的身躯，治愈她的伤势，冥冥之中，伊蕾娜想起老师的话语——我在研究的时候，涉足了生命的禁忌，我寻找罕见的材料进行实验，却没想到最后会创造出这样恶臭的魔法……在毁灭之前，需要创生，而在使用这个魔法之前，也需要相应的代价。这种东西本不该存在，也不该被使用，可是我发现了这根藤条，它外表如常，内部却令人惊异地蕴藏了海量生命力……我鬼使神差留下了这个魔法，以藤条为代价，想着某一天能够……——那个骨人仿佛在遥远的过去就已洞穿了未来。

魔女缓缓摊开手臂，张开手掌，掌心的魔法没有名字，逝去的X.Z称之为“物质泯灭术”。战神眼皮抽动，他看见魔女掌心的血肉一边湮灭，一边生长……

“我会活下来的。并且，”伊蕾娜轻声说，她睁开眼，目光怨怒如火，“屠神。”

（R）“好样的！”小公主由衷地赞叹。

（X）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H）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知道自己完全没用，于是早在察觉到战神的气息时，胡胡就一溜烟飞远了。此刻，它藏在灌木丛的阴影里，外面打得昏天黑地，它不闻不顾。但是噪音之中还夹杂着幼鸽的叫声！它仔细聆听，循声来到一个灌木里的鸽子洞前。“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胡胡！胡胡！我是X.Z啊！）”

胡胡非常惊诧，但它还是把这只刚刚孵出来不久的幼鸽裹在了自己的骨羽之下，准备等外面战斗结束，再弄个清楚明白。

（B）伊蕾娜的右手掌猛然一握，她整个五指瞬间被那团泯灭魔法吞噬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半个血淋淋手背。与此同时，战神感到极大的不安，金色光点浮现身周，旋即涌向他的全身，裹作一个光团，光团骤缩成一点而后消失，战神已经出现在百米开外。他之前停留的位置上，丈高的圆球区域内不过一黑一闪，四周气流就鲸吸一般汇入，填补那片变成虚无的空间。

战斗开始时，战神将自己的神力弥散至整个战场，每当伊蕾娜发动物质泯灭术，受击的区域会有所前兆，他借此躲避攻击。

战神额间渗出冷汗，闪过这次攻击后，他盯向伊蕾娜，那位魔女面色冰冷，一如之前数次攻击结束，她残存的右掌有张开的趋势，新生的血肉飞快长出，那只手掌恢复如常。

伊蕾娜的左掌冷冷一握，战神立即化为光团闪开，正当伊蕾娜寻找战神落脚的位置时，金色光芒竟然出现在她面前。战神咧嘴一笑，他看出魔女对于这个魔法的使用并不熟练，空有巨大的威力，便掐准时机发动突袭。金色的光拳指向魔女头部，挥动的途中变得愈发凝实。

魔女眼底黑光一闪，暗黑的光幕从她胸前不快不慢地扩散开，那道光拳溃然散去，眼看光幕就要撞击到战神本体，谁料他毫不躲闪！

暗黑光幕扫过他的身躯，感觉有一只肮脏的手穿透胸膛拽着他的心脏，“主，赐我不败！”战神大吼，忽的一股暖洋般的能量从他心底奔流而出，将魔女那邪恶肮脏的魔法驱赶了出去。

这次没有金色光芒的附着，战神挥出实实在在的一拳，肉拳把伊蕾娜从空中打入地面，她身体里那股磅礴的生命力崩溃宛如杂乱狂舞的蛇，难以再起势。

“坏样的……”小公主由衷地悲叹。

战神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主的力量与那股邪恶的魔法对撞，让他没有被湮灭，可两者在身体中的对决却将这副身躯的内部扯得七零八乱，他的力量在不断流失。

“可敬的魔法。”战神居空朝地面打出一道光拳，烟尘散开，只见伊蕾娜倒在地上，她眼神迷蒙，神秘藤条灌注给她的生命力正在流失，那股邪恶魔法的反噬让她的身体破烂不堪。魔女已然丧失了战斗力。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灌木丛里小小的鸽声，它们没有发现，溢流在魔女附近的生命力，正缓缓聚移过来。

战神望向绝望的伊蕾娜，说：“异界来客，你若是……也不会有如此一朝。”他正欲抓向魔女，却感知到远方一道充满力量的身影正飞速而至。战神身体一绷，看过去，发现竟是熟人。

“雷神，主说，魔女一事，现在由我负责。”战神冷声道。

“误会了，”雷神悬停空中，看见地面的惨状和空中弥久不散的乱能波动，心惊不已，战神是一如既往的可怕，他吞了口唾沫说，“主派予我新的任务，我追综到目标，这才过来。”

战神升空，他们一起环视地面，只看见刘若琳和小公主两人。察觉到二神的目光，此时的刘若琳呆若木鸡，而小公主也呆若可爱的小木鸡。

“她们？”战神问。

“不，主说是一只鸽子。”雷神应道，他催动秘术，奇特的波动自雷神手中扩散开来，在波动传递到远处一方灌木丛时，那灌木丛中隐隐约约有同一种波动在回应。电流筑成的牢笼瞬间将那灌木丛包裹，其间发出“咕——咕——”的惨叫。雷电牢笼飞到二神的面前，里面是一只雏鸽和一只大骨鸽。“是这只骨鸽，任务完成了。”雷神笑道。

战神也挥手构建出包裹魔女的光牢，可在光牢升空的一刻，战神忽然一喘，牢笼崩溃，魔女的残躯砸回地面。战神差点没能稳住空中的身形，说：“内伤有点重”。

“我替你带着。”雷神搀扶起战神，挥手，电流牢笼把伊蕾娜拖到高空，与捕鸽的笼子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个大牢笼。雷神带着战神往神殿的方向飞去，电流牢笼紧跟在他的身后。

牢笼中，“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两只鸽子聚在伊蕾娜脸前，这位魔女紧闭双眼，生命力不断流失，等到藤条带给她的生命力都流失光了，就会慢慢死去。

雏鸽的眼角留下泪水，胡胡轻轻用骨羽拍打他的头，安慰这将要丧徒的老魔法师。

忽然，胡胡感觉浑身发热，伊蕾娜流失的生命力本应如无主之物消散在世间，可现在却宛如被注入了意识，无形的它们围绕着胡胡旋转攀升，逐渐有白色星点般的光芒浮现，粘附在她的骨羽上，生长出细长的绒毛。胡胡感觉越来越热。

二神感知到身后不同凡响的动静，他们转身，看见骨鸽的左翅已经覆盖满了白色的长羽，而四周，数公里内，尤其是之前战场的方向，陡然间出现无数白茫茫的光点，静静流淌过来，融进骨鸽的身体，那是神秘藤条幅散在世间的生命力。

他们大惊，雷神本能地发起攻击，天上一道雷霆劈下，正中目标，细小的雷蛇窜流在白色光点之间。可令二神感到更加不安的是，电流穿过的骨鸽毫发无损，左翅的白羽崭洁如新，那般的一击只是稍稍扰乱了空中少量白色光点。

“咕咕咕！”胡胡高举左翅，上千长羽脱离成微小的绒毛升上高空，它们旋卷成一团白色羽云，散发出无边的威势。

二神一怔，他们自知扛不住如此的攻势，雷神咬牙，抛下战神，身形化作雷霆往神殿方向飞驰，战神也化作光束射出，可就在此时，一声轻喘，光束回化成捂着心口的战神。短短的一瞬耽搁已经决定了生死，高空中的白羽团崩塌了，如同满天的大雪降下，只不过每一片雪花都是利箭般笔直斜坠的白鸽。

战神在喙击中消融，惨叫都没有发出，鸽群直直打入地面，大地振动！

雁过留鸿，可鸽群过后，天空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得看见地面上无数的大坑，绵延数十公里，升腾起淡淡的白烟。这一击震撼后世，那时史学家和地理学家一起为这些大坑命名，有的叫“逐日者”，有的叫“辉光”，有的叫“圣战”，还有的叫“海传奇”……

这些都是后事，当时的雷神在极远的地方回首看，满目疮痍，令人心悸，空中骨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头也不回地奔往神殿。而骨鸽没有追下去，高悬空中吸收剩余的光点，最终双翅尽负白羽。

夜晚，胡胡带着X.Z和昏死的伊蕾娜落回地面。

“这种力量？将战神直接湮灭，和泯灭魔法相差无几！”X.Z难以置信，“主竟在我身边！”

胡胡也大吃一惊：“我竟是造物主！”她解释道，那根藤条与她同源，吸收其中的生命力后，脑海中有尘封的记忆被开启。

X.Z赶忙问，“那能救救伊蕾娜吗？！”

“伊蕾娜用了你创造的魔法，那种魔法以施法者的物质和精神为代价。那根藤条曾是我栖脚之处，其中的生命力代替支付了物质的代价。而战神造成的伤势，对于我——物质之造物主——来说，也算不得难题。不过，精神上的创伤……”胡胡摇摇头，“我无能为力。” X.Z垂下头，幼嫩的羽翼抚摸魔女的脸庞。

“但是——”胡胡侧目，“有一位造物主，或许能够帮助她。”

“谁？！”X.Z展开幼翅，急切问道。

“那场灾祸之后，我身受重伤，迷失自我，不料后事。那位管理精神的造物主也不知如何。不过我在战神的身上，感受到主的力量，他虽然已经死去，但是那个雷神或许知道些什么，找到他，伊蕾娜可能有救。” 听完，X.Z眼中露出坚毅的目光。

“我替伊蕾娜修复伤势，维系她的生命。”胡胡说着，右翅上一根白羽落下，化为绒毛，洁白的光芒将她们身处的大坑变得温暖明亮，“你去找回你的徒孙和小可爱。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动身。”

（H）与此同时，在魏启峰巅，“精神”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波动，她眨眨眼，地上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但天空上却铺满了深蓝与繁星点点。她便知道是它回来了。

“格里西德被暂时从物质世界放逐了。”，“精神”轻声地说，““物质”已经开始恢复自我，它很快就会找过来...光阴鸟啊，北方状况如何？”

“...北方四国的军队暂时没派上什么大用，艾希塔娜和奥薇邦妮各自在与海上裂隙中诞生的舰队作战...虽然能赢，但按照异界之人不断出现的情况来说，不容乐观。”

神鸟盘旋在地平线上——光暗之交，它似远似近，似乎游离于空间和时间之外。

“...那么，你找到“时空”了吗？”

神鸟摇头。“相对于物质，时空受到的破坏更加巨大。空间被折叠——从最南边到物理市只要不消半天。时间在膨胀--虽然绝对来讲，灾难发生在三个月前，但是有的异界来客已经在大陆逗留了许多年头——比若那个魔女...”

我不确定“时空”是否依然存在。神鸟说，它一定是四为伟大的主中目前最虚弱的。

“不”，“精神”并没有张嘴，但空灵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光阴鸟的脑海中：““时空”的状态还不算最差”，她看着周身的三枚石碑：“这是我，这是“物质””，她拍了拍三座石碑中荧光最暗淡的那一座：“这是“时空”。”

接着，她指着三座石碑正中央--被削平的神坛，神坛上爬满了裂痕--“这是第四位主的位置。”

“第四位主——它应该坐镇大陆中央。在它的位置上，我只能勉强支撑。”

“...它是？”，神鸟问，“原谅我忘记了它的存在...”

“精神”突然不做声了。光阴鸟稍稍有些尴尬，它徘徊在空中，想转移一下话题：“何时复生格里西德呢？”

“格里西德没有死去，因为即使是物质也无法杀死他。”

“物质只是暂时地将格里西德放逐了，等到物质完全恢复意识，格里西德自然也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他也因此不会“战败”，“精神”回答，“他被第四位主的力量庇佑着，我们另外三者合力都无法违抗第四位主的神力。”

光阴鸟拍打着翅膀。

“不随物质所变化，不为意志所转移，超脱于时空之外，组成世界的基本之一。”

“精神”点头：是“法则”。

（X）“很遗憾，就到此为止了。”神殿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寒暄就免了。”

“还有我。”大门敞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很遗憾听到格里西德和我弟弟战败的消息，我曾经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失败。”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真正的感情。

“塞西莉亚，你来这里干什么？”埃文斯坐在神椅上，胸前的战袍被狠狠地撕裂，壮硕的胸肌上伤痕累累，手臂和双腿上流淌着的鲜血已经凝固，他的模样就像是刚刚角斗完的角斗士。

“放弃吧，埃文斯，还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格里西德——你们是赢不了的。”另一位女子双手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歌莉娅......连你都......！”“精神”愤怒地从神椅上站了起来，“如果不找回那只鸽子，不把那个魔女清除掉——我们的大陆、我们的世界就会陷入时空和文明崩溃的漩涡！”

“我们到这里来，只是通知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法则’她自己会处理的。”塞西莉亚说完，挥了挥手。

“但是——‘法则’......”

“有什么问题吗？”

“嘎吱——”门开了，一位男子赫然出现了门口。

“‘法则’——！”

“是时候让这场争斗结束了。”

不久之前......

“伊蕾娜，你看到小公主了吗？”半夜，X.Z惊醒了，方才发现自己的怀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小公主不见了！

（H）“她还在睡。”，胡胡立在昏迷的伊蕾娜身边，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小公主独自往树林那边去了，现在在湖边玩水。”

X.Z愣了愣，“你不去拦着吗？要是小公主到处乱跑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我能感觉到见她的一举一动，没必要离开。”胡胡回答，她扑扑翅膀，将自己裹在飞散的羽绒之中，又变回了人形，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沙砾：“只剩下这么一点了么...” 那是什么？X.Z问道。

“冉晶石，也就是“法则”的投影”，胡胡回答，她迷恋地看着手中的冉晶石，“不存在世间神话里的创世神一共有四位，“物质”，“精神”，“时空”，还有相对特殊的“法则”。法则与万物都有联系，但由于统一性的要求，并不能被我们三者分离管理。一般来说“法则”不会亲自出现，而是和我合作，将它的力量以物质的形式投影到冉晶石内，并限制了冉晶石存在的总量，让我们代理使用法则，创造其他事物。”

现在我能呼唤出的冉晶石只剩这么一点了。胡胡说，“事态紧急，它应该收回了力量，亲自降临了。”

X.Z.有些半懂不懂，它绕着伊蕾娜转了两圈，伊蕾娜闭目熟睡。“...那我先去湖边一趟”，X.Z.说，“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的胡胡已经不是之前他所了解的胡胡了，X.Z.心想，胡胡性情大变，应该也和那个什么“创世主”的力量有关。但这种力量他是闻所未闻，一点也不了解。他摆摆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等等”，胡胡叫住了X.Z.他回过头，篝火将胡胡的一侧脸颊照的明亮，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光，“我和伊蕾娜，是敌人。”

“神性的恢复意味着人性的消融。”胡胡问，“你明白吗？”

X.Z.尚未给出回答，胡胡耸耸肩：“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履行救护伊蕾娜的承诺的。”

X.Z.有些半懂不懂，它绕着伊蕾娜转了两圈，伊蕾娜闭目熟睡。“...那我先去湖边一趟”，X.Z.说，“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的胡胡已经不是之前他所了解的胡胡了，X.Z.心想，胡胡性情大变，应该也和那个什么“创世主”的力量有关。但这种力量他是闻所未闻，一点也不了解。他摆摆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等等”，胡胡叫住了X.Z.他回过头，篝火将胡胡的一侧脸颊照的明亮，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光，“我和伊蕾娜，是敌人。”

“神性的恢复意味着人性的消融。”胡胡问，“你明白吗？”

X.Z.尚未给出回答，胡胡耸耸肩：“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履行救护伊蕾娜的承诺的。”

X.Z.来到了湖边，看见了小公主。小公主站在浅浅的水中，盯着自己的倒影。清冷的月光抚摸着小公主的长发。她双眼无神，月亮投在水里，她轻轻蹲下身子，用手一拨，水中的月亮就碎散了。

“有心事吗？”，X.Z.小心地问，“嗯”，她点头，“算是吧”。

小公主的身下是水纹中散乱的月光，她目光并没有任何焦点。“我在想...假若，你是一个国家的公主。”

“你受到国民的关照，父皇和母上的宠爱，哥哥与姐姐的照料，拥有骑士们的忠诚...但有一天...”

这美好的一切，你不懂得珍惜的一切...在一次任性的出走之后，在不可预料的动荡之后...全部消失掉了呢？

X.Z静默着靠近小公主，他想抱一抱小公主——或许能给予她些许安慰——但当他伸出他残缺而冰冷的骨节时，他又犹豫了。但是小公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把脸颊贴在上面。“小时候，我有时会赖着龙骑士带我在天空中飞翔，降落之后，父母又常常把他狠狠教训一顿...但是，即便是那么强大的战士，说走就走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太害怕了...一句道别都没有说”

我好难受。小公主抹着眼泪，X.Z轻缓地搂着小公主，“...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生活总是要继续往前看...”

“...每次都是...每次大家在作战的时候，我总是被吓得一动不动...父皇、照顾过我的丘丘人、帮助过我的愚人众大法师...龙骑士、还有伊蕾娜...我什么都干不了...”

X.Z.抿着嘴，他一时找不到安慰小公主的方法，小公主啜泣着...“要是我没有出走...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不，X.Z.说，“该发生的终究该发生，不要为难你自己，有时，这就是命运。”

不...小公主使劲摇着头。“...要是...给我第二次机会...就一定。”

小公主嘤嘤地哭起来，X.Z.只能用他的骨头继续搂着小公主，他扯一扯斗篷，为小公主挡住寒风——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X.Z！X.Z！快来，事情不对劲！”，他听见胡胡在远处叫唤，抬头向树林望去，他看见了逐渐放亮的夜空，和太阳——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逆行。小公主仍然在轻轻哭泣，她的声音似乎也变得空幻失真。震诧的X.Z.看回自己的手臂——血肉，腐烂的血肉慢慢爬上他的骨节，接着是皮肤，他搂着小公主的双臂恢复了温度和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样子——太阳在空中飞掠而过，接着是月亮，接着是另一轮太阳...伴随着小公主的哭声，他和小公主的影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

突然，时间停止在了黎明时分，X.Z.环顾四周，胡胡的呼唤声早就在逆向的时流里消失不见，湖里还残余着早春未融化的冰块，树林幽森，鸟儿在枝头鸣叫。“这...这...”，和X.Z.震诧的小公主擦干了眼泪，她卡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是...”

风声呼啸，X.Z.尚未反应过来，剑锋，镶嵌着乌黑宝石的剑锋——从后往前，贯穿了X.Z的胸膛，刺进了小公主的后心。还没感受到疼痛，汹涌的记忆涌入了X.Z.的脑海，他看见小公主尖叫着化为烟尘，被穿透他胸膛的剑刃所吸收。有人从他的身后拔走了长剑。他紧紧捂住胸口，艰难地扭头：他的身后是四位少年少女。为首的少年手持长剑，面容俊俏，他身后少女们衣着鲜艳，容颜不凡，或手持弓弩，或手持法杖。

时间，一共倒退了三个月，谋杀，同样发生在三个月前，他并不是主要目标，只是被波及而已。X.Z.全都想起来了，一切信息在他脑海中回旋，“就是...你们！”

少年将长剑收回华丽的剑鞘，他身后披着法袍的少女似乎看呆了：“这就是...“弑神剑”...”

“最麻烦的“时空”已经解决掉了。”，少年点点头，“还剩下三位...小心！” 四人从中心散开，一道惊雷凭空落下，在他们阵型的中央轰出一个大洞。X.Z.的法杖尖端冒着点点灰烟——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用魔法和磅礴的魔能强撑着被刺穿的身体：“...你们...我倒要看看...这，是否就是命运。”

（X）“啊啊啊啊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细碎地从周围飞回，围绕着他旋转。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尽管他强撑着魔杖，但是他能看到自己周围的一切的逐渐变得透明而逐渐消逝——更不用说，消失的其实是他自己。

透过细小的光粒，他能看到后面讪笑着的四个人逐渐离去——却无能为力。“砰！”支撑着X.Z身体的魔杖断了，他昏了过去。

在梦境中，他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请聆听我最真挚的呼唤

我无意夺取您的生命和力量

因生命的存在乃万物的选择

即使没有被命运选中

我仍恳求您给予世间以希望

虽知世上已无善者

请宽恕那些渴望得到原谅的人们

为他们降下穣穣福祉

生命的存在乃万物的选择

一花一草，一木一叶，一砂一砾......”

一种莫名的力量充满了X.Z的躯体，身上的疼痛和伤痕都在微星般的光点中消逝愈合。

“我是......”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根新的魔杖。黑紫色陨铁打造的柄身，包裹着透明而闪着冷白光的晶石，白色细雕的浮雕赫然在目——一个拿着“圣裁原典”的神——不，是.......主！

一本翻开的书悬浮在这杆魔杖的柄头上。

“‘圣裁原典’......我是......主......‘法则’。”

（H）65.四人震慑地退后。但不到半秒，X.Z.就恢复了原貌。他在神力被吞噬前的一瞬间将所有力量以物质形式投射到了魏启大陆各地的冉晶石中，但来自“法则”的记忆依然留在他的脑中。“Azari metolaity!”，他念诵咒文，胸口上的贯穿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快！不要给他机会！”，四人中为首的少年大喝一声，亮出弑神剑，与其他三人一同向X.Z.攻去。“呵呵，那只异域武器对凡人不起作用了吧”，X.Z.冷哼一声，双臂一展，三个复杂的魔法在他身后同时开始具象化，“不妨告诉你，我--X.Z.--本身就很强。”

话虽如此，X.Z.心中却愈加不安。毕竟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三个月前的记忆里几乎一致。再这么下去，它依然会惜败，他的尸体依然会被扔进山洞里，他依然会失忆，和原本一模一样的故事仍会继续发生。

X.Z.拥有法则的记忆，他也清楚，“法则”解决因果冲突的方案是“自洽”而非“平行”，即，世界一定会以某种方式避免悖论的发生，而非在悖论发生时创建平行的现实。X.Z.的头脑飞速地运转：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违背“法则”的情况下获胜呢？而在此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灾难”发生时，是谁破坏了世界之间的壁垒？为什么那把被称为“弑神剑”的异界武器可以斩杀魏启大陆的“创世主”？他面前的四个敌人又是什么来头？ 四人与X.Z.的战斗陷入焦灼，作为传说级别的魔法师，X.Z.打出一发发魔法，并不占下风，但他终究负了伤，魔力消耗的愈加剧烈。有好几次，X.Z.凭借着自己上一次和四人战斗战败时的记忆预判了好几次敌人的行动轨迹，但是他准备的足以致命的魔法不是被幸运的挡下，就是被勉强躲过。“法则”在干预现实！为了不产生悖论，他必须战败，最强大的法则力量反而困住了X.Z.自己。难道我终究会落败吗？法则的因果真的没有空子可钻吗？

X.Z.仍未放弃，他决定试试“物质”的力量。但是当准备拿出藤条时，四人组中弓箭手射出的弓箭竟然在凭空一阵强风的校正下命中了他的手腕，法则让不可能变为可能，忠实地让现实往正确的方向前进。“难道...法则真的无法违抗吗...”

“该死的，法则至高无上...这世界上可没有能违抗法则的东西...”。突然之间，X.Z.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除非...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X.Z.开始咏唱一枚超距通信魔法。手持弑神剑的少年趁着X.Z.负伤，几步近身，“接受制裁吧！娱乐世间万物的腐败之神！”，利剑第二次扎进X.Z.的心口。X.Z.痛苦地大叫着，但他强忍疼痛，向伊蕾娜传递了半段信息：“速前往几何城，你会遇到一只兔...”

少年将利剑从X.Z.的身体上抽出，鲜血横流，X.Z.悄悄完成了死灵法术，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又干掉一个！”，弓弩手兴奋地跑到少年身旁，两人快乐地击掌。“那么...最强大的两个创世主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少年欣慰地点点头，但他神色一变：“趴下！” 一架截击机轰鸣着从四人头顶掠过，“...天哪，这个世界的科技不应该停留在中世纪吗？为什么这儿会有和现实里一样的武器？”

少年略做沉思，“...刚刚对那个女孩使用[鉴定]得到的结果是[“时空”的投影]...或许“时空”消失之后，这个世界的时空受到了一些影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带着法师帽的女子问少年，另一个举着十字盾的少女提议：“要不咱们干脆找到一处城镇，联合这个世界的居民，把它作为根据地与“物质”和“精神”对抗吧。” 不行，少年很快否决了这个方案，“本身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在“物质”面前毫无反抗能力。我们公开起义只能徒增伤亡。况且“精神”更有可能操纵这些可怜的世界居民的心智...我们只能单独行动了，先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AI) "那咱们就先找一个世界看看吧。“带着法师帽的女子建议道，"那个世界虽然已经被“精神“破坏的差不多了。但还未能完全消灭“精神“。不过至少在"精神“尚未对这个世界施加实质性的影响前，暂时先把它当做一个安全的地方吧。毕竟"精神“在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同伴啊。“"那咱们就先走吧。“少年说着，向一条小路走去。这条小径蜿蜒曲折，两边是茂密的树林。路的两旁是一些小屋，看起来应该是一些民居。在这些小木屋之间，是一些破败的房屋。看得出来，这些房屋大部分是被"精神“破坏后的遗弃物。少年在破坏的废墟上漫行，向着一处小屋走去。不久，他听到了一些声音，是从这些废墟里传出来的。这里有一些小木屋，不过屋顶的瓦片已经碎裂，只剩下一些木头架子。这些木头架子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装置。这些装置大部分是魔法物件，也有一些是用来装饰家具的“魔术道具“。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小木屋。看到屋子里有人，少年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屋前的一块大镜子上。少年看到，这块镜子在这个房屋的门口有一个小门。他的目光扫过门上的小门，这间小屋看起来就好像很久没有人住用过似的，一点生机都没有。“这是什么？“少年皱着眉头问道，“这镜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少年皱着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小心翼翼地向着镜子走去。少年走到镜子边蹲下，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然后把手放到了上面。这时，镜子里的景象开始变了。少年突然发现，一个有着红头发的小女孩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他吓了一跳，赶紧缩手。红头发女孩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把手放到了镜子上，把镜子上的小女孩的头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少年吓得一愣，赶紧伸着手往镜子里缩，可是又很不甘心地缩了回来。红头发女孩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头。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到了镜子里，让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自己的脸。红头发女孩把自己的手也从镜面上拿了下来，然后看着镜中的少年。少年也把自己的目光从镜子里移开，然后看着镜中的少年说："小姐，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你是谁？"镜中的少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姐？""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少年把手放到镜子里说，"你是红发女孩儿的手，我就是蓝发女孩儿的手。"红发女孩儿的手很小，不过却很温暖，少年突然感到非常的舒服。他伸出手，把镜中的自己拉到镜子里来。镜子里的她看了看自己，然后又把手从镜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对着少年说："你好，我的好朋友。"红发女孩儿又说，"你的手看起来好漂亮啊！"镜子里的少年惊讶地说："漂亮？我是很漂亮啊！"红发女孩儿说，"不过，你怎么会认得我呢？"镜中的少年说："因为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说的是我跟你长得一样啊！"镜子里的少年说。镜子里的少年突然就觉得很害怕了，他把手从镜子里拿了出来，用力地抓住自己的手，然后猛地一拽，少年的脸就被镜子反过来了。他张大嘴巴，吃惊地说："我？我不是“我不是人“"镜中的少年说："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个人！"镜子里的少年的脸被撕成了两半，嘴巴也被自己咬烂了，少年的身体也慢慢地腐烂了，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木棍。红发女孩儿和蓝发女孩儿一直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这时候，一把火焰从镜子里猛地燃了起来，镜子被烧成了空壳，然后镜中的少年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团火球，他被自己的火球烧着了，他在空中不停地翻滚，然后一直滚下了树林，在树林里来回地转悠，像一只落汤鸡，最后落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蓝发女孩儿说："他死了！"她看着少年说："你好，我叫蓝发女孩儿。"少年看着蓝发女孩儿，突然说："你是谁？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样？"蓝发女孩儿说："我是你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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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作者们觉得AI写的故事很好笑，全部都被笑死了，只剩下AI不断地接续这个故事。然后又过了好几天，AI写出的以TB计算的故事文本把磁盘塞得满满当当，导致程序崩溃，于是故事终于结束了。【完】